“劳烦跟孟小姐说一声,敢做就要敢当,否则便是孬种!”
楼下的动静,不用通知,楼上的人也都听见了。
孟新月为尚书府千金,本也是个心气儿高的人,宋允棠都这样说了,她要是再不出面,多少有些不体面。
“乐安县主好大的架子!”她领着丫鬟从楼上下来,“我的丫鬟不过是替我这个主子教训一个曾经在我院中犯过错的贱婢罢了,难不成你还想打我一顿?”
她面上带着恨意。
这个贱人!
之前相府宴会之后,严大人便递了弹劾的折子,痛斥她草菅人命,不将下人的命当命。
不过是草芥罢了。
不听话,打杀了又如何?
京中的人家,谁家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偏生弹劾到她头上来。
可不就是为了针对她?
结果爹被陛下责备了一顿,说他教女无方,爹爹从宫中回来雷霆震怒,关了她一个月的祠堂,害她吃尽了苦头。
宋允棠毫不退让。
“锦书如今是本县主的人,并非是孟小姐能随意打杀的奴婢,孟小姐如此不将本县主放在眼中,难不成是觉得,你尚书府小姐的名头,能越过陛下亲封的县主去?”
孟新月冷笑一声。
“县主休要在这里偷换概念,就算阿肆换了新主子,也无法掩盖她曾经犯了错的事实,我的丫鬟为我这个主子出头,打了也就打了,你当如何?”
帷帽下,宋允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打了,自然是要还回来。”
孟新月勾起一侧唇角,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听闻徐大人近日跟着朝中大人们流连风月场所,想来夜里回家时,身上都带着别的女子香吧?县主与其在这里跟我叫嚣,不如回去好生想法子笼络徐大人的心。”
她凑近宋允棠。
“你是县主又如何?娘家无人撑腰,若夫君也不疼惜,不过就是个空壳子罢了,本小姐虽没有封号,但有尚书府撑腰,却也不是你能惹的。”
宋允棠虚眯起眸,袖子下的手缓缓收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孟新月说的是事实,她如今在京中的地位,固然是靠她自己争取来的。
可若丈夫不将她当回事,娘家又无法撑腰,她的处境也会尴尬。
但有一点孟新月说的不对,她不完全是依附男人生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