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跟这名工兵营长讲了几句,何炜又重新上路,向第一六零师的指挥所快速前进,车队又全速行驶开进了二十分钟,终于又在公路上见到了一六零师参谋长司徒非提前派来等候的副官。
司徒非也正急着见何炜与蔡如柏,何炜将特务营的整顿隐蔽交给副营长傅琛,蔡如柏也让中校团附整顿第九五六团,随即,那辆奔驰越野车直接粗暴的开下了公路,颠颠簸簸,狂野粗暴的向第一六零师的指挥所疾驰而去。
第一六零师的指挥所位于一座小丘陵后方,与其说是丘陵,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山头,跟何炜刚才打伏击隐蔽的山头差不多,是一个绝好的隐蔽地点,指挥所的有线电和无线电通信网络也构建完毕。
何炜与蔡如柏一路风风火火赶到了第一六零师的指挥所,下了车便见到了以参谋长之名代行师长实际指挥职责的第一六零师参谋长司徒非。
此前何炜急着率领部队前出作战,跟司徒非的交流不多,但对他的名号何炜却是颇为熟悉的,在原本的南京保卫战中,司徒非亲自率领部队突围,向日军发起攻击,最终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在紫金山附近因头部中弹而阵亡,穿越前的课本和历史资料上对其也多有提及,算是南京保卫战阵亡将领中比较出名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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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非的资历也相当深,他已经四十四岁,系广东开平人,毕业于保定军校第六期步兵科,在十九路军当过团长,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参加过一九三二年的淞沪抗战。
当几人见面时,司徒非先是对于何炜和蔡如柏歼灭一个日军步兵大队的大捷表示了祝贺,但脸色随即又垮了下来,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指挥所内,何炜灌了一口热茶,在蔡如柏询问之后,司徒非才将当前的状况为二人讲明。
司徒非挥着一支木棍,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在淳化,方山一带守备的七十四军已经和日军大规模接火,现在我师正面的日军应该尚未展开,他们那里的日军却是来势汹汹,攻击势头非常凶猛,而且是战车,航空兵,步兵炮兵的联合进攻,据第五十一师王耀武师长的通报,他们从日军尸体上获知的番号就已有第九师团的第七联队,第三十五联队,第三十六联队,山炮兵第九联队以及第一一四师团的第一一五联队和第一五零联队。”
“大概就在你们出击后不久,日军又对淳化和方山一线投入重兵发起猛攻,五十一师没抗住,把淳化的主阵地给丢了,而淳化的核心阵地一丢,从淳化到上方镇的这六公里距离内再也没有第五十一师的部队。”
司徒非说着,用手中的木棒在地图上画了画,何炜当时背后就冒出了冷汗,急着说道:“那淳化到上方这六公里不就成了真空状态,日本人要是长驱直入不但第五十一师和第七十四军危险,咱们这边也跟着吃瓜落啊,要是日本人从那边向咱们这里包抄,整个军都完蛋了。”
蔡如柏也站了起来,急着对司徒非说道:“参谋长,五十一师派兵反击了没有,这不是把咱们也给带进去了。”
司徒非摆了摆手。
“五十一师的王师长发来了电报,他也急的不行,淳化核心阵地丢了之后马上就给我们发了电报,南京卫戍司令部也知道了此事,给我们发来了电报让我们抽兵增援,当时我手上已经没有预备队了,只能挖肉补疮,就近把布置在第一线的九六零团拉了下来,等一切准备完毕,部队出发走到一半,王耀武师长又发来了电报,告诉我们不必增援了,他已经把五十一师布置在大后方的第三零六团团拉了上来,汇同前线的三个团对淳化的日军发起反击,好歹是把这块大窟窿给补上了。”
司徒非说完,何炜跟蔡如柏都长出了一口气,幸好第五十一师的预备队拉了上来,不然的话,一旦淳化到上方的六公里成了真空地带,第一六零师乃至第六十六军的阵地也立刻会陷入危机,到时候何炜也不用想什么坚守阵地,对日军发起突击什么的了,想办法怎么跑路保命才是第一。
“这就好,这就好,参谋长,可是我看你还是有所顾虑?”
蔡如柏对着依然面带愁容的司徒非说道。
“按照我师的布防计划,第一道防线是四八零旅的九六零团和九五九团,第二道防线四七八旅的九五五团,你的九五六团充作预备队,现在你团回来了,这倒是还好说,可是第一线的九六零团被抽出去增援五十一师,虽然没打上,但是到现在也没开回来,他们沿路遭到了日军飞机的扫射,部队只能脱离公路缓慢行军,第一道防线相当于缺了一半的部队,在你们后面的日军主力估计也快到了,到时候前沿就只有一个团,恐怕是顶不住啊。”
何炜明白了司徒非的意思,合着原来是第五十一师的防区出现了真空,为了增援五十一师,第一六零师不得不抽出第一线的一个团去增援,结果五十一师自己把自己的漏洞给补上了,一六零师的这个团却因为日军的空袭短时间内撤不回来,最后五十一师的防线是给堵住了,第一六零师的防线却搞出了大窟窿,可谓是顾此失彼。
一时间,司徒非和蔡如柏都陷入了沉思,何炜却想了想,急中生智有了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