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人很多,医院门口吆喝声夹杂着酒精消毒水的味道,阳光下蒸笼里的水汽升腾,有些人永远都等不到....”
“所以,我不爱吃糖。”
“四十多年前吧,一对老夫妻将我从医院门口领回家。”
“那年代,你还没来到这个世界,清贫、简单·····人心没有现在来的复杂。”
“鸡零狗碎的事情常有,大奸大恶的恶人横行。”
“五年后,老夫妻去世了,我自然就继承了剩下的家产,一座茅草屋和一个院子,村里头的两亩地。”
“我永远都长不大,好像时间都停了,过了三年,我又找了一户人家,因为,我不靠别人养,我会死的。”
“年轻夫妇,不孕不育。”
“刚开始,对我很好,给吃给喝,视如己出。”
“那时候,我对家有了一个概念,一个基本的概念,有人疼你,有人爱你,有人养你····”
“可我是一个有病的人,长不大是原罪,长不大是累赘····”
“人心只有一颗,但能够变化出无穷无尽的外貌来。”
“那对年轻的夫妇终究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温柔的目光消失了,疼爱的抚摸也消失了·····”
“嫌弃、憎恶、鞭笞····”
“又过了五年,这对夫妻死了,一场车祸吧,刹车失灵,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对机械的天赋居然如此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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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松松就把他们车子的刹车系统做了改动,好像这些我天然就会一般。”
“这或许就是天才吧!”
“总是灿烂和短暂。”
“那次后,家的概念彻底消失了,我知道自己只有孤独和黑暗。”
“我也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姜流儿的声音平缓柔和,就像是一个老者,在讲着沧桑巨变的故事。
而故事的主角不是别人,是自己,好似在回忆过往一生。
刘宇的目光变得森冷,后背似乎一股冰冷生物绕着脖子,吐着信子,那双红色的眸子盯着自己,嘴里的獠牙狰狞可怖。
忍不住的一个寒颤从脚底升起:“所以,你一直在杀人?”
姜流儿点点头:“没错,这些人都该死。”
“你不是执法者!”
“你代替不了法律,代替不了国家,更加代替不了别人,决定他人的生死。”
刘宇的声音激昂,兴奋、、激动。
“有些东西,总是要高于生命!”姜流儿仰头,盯着审讯室的天花板。
“正义、公平、公正····”
刘宇难以置信,这是出自一个孩童的嘴巴,比起这具弱小的躯壳,他更加适合一具苍老而深邃的佝偻身躯。
“我是在除去人性的贪婪和罪恶。”
“本质上来说,我和你一样,你只不过是站在了国家机器上,而我没有。”
刘宇摇摇头:“这里是夏国,一切都得依夏国的法。”
“我不与你辩。”
“第三个人最有意思了,是一个女人贩子,我在车站,她说带我找妈妈。”
“我咧嘴一笑,答应了。”
“随后,就是大山深处,绵延无尽。”
“她将我卖给了一户农户,砖瓦房、院子里有一天灰狗还有一群鸡鸭····”
“他们怕我跑掉,就用锁链缠住我的双腿,绑在家中,一个塑料饭盆。”
“三年后,我走出了那个院子。”
“我用农药拌饭,先把那条灰狗杀了。”
“时间太久了,不知道埋在哪里了,应该是后山竹林,因为来年竹笋特别好。”
“接着就是这对夫妻了,应该也是埋在竹林吧。”
“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们处理完。”
“毕竟,我个头太小了。”
“·····”
“不过后来,很有趣的事情,我又遇到了那个卖我的人贩子。”
“她当时惊恐的眼神,我依然清晰记得。”
“但是,我没有揭破她,而是和她合作了,她负责卖我还能收钱。”
“有这等好事,她开心的不得了。你说人到底为什么开心呢?金钱还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