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见他醒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上前,手中还拿着药瓶。
沈砚舟呆滞的眸子动了动,看向老者,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
老者笑笑,“我是谁并不重要。”
见他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沈砚舟也没继续追问下去,他是谁他也不关心,想起被烧毁的家,眸中显现悲痛。
“为什么要救我?”
“是你命不该绝。”老者依旧笑着。
沈砚舟无力的闭上眼睛,眼角悄悄滑落两滴泪水。
这些年,他所为之精心布置的一切,全都被一场大火毁了,毁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
他好像失去了对生的念想。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不祥之物,来到这个世上,除了阿娘,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有了大白和阿蛮后,他原以为会一直那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可现在就连他们也离自己而去了。
沈砚舟所有的自傲都毁在那场大火中了,他曾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可他却救不了他们,挽救不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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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引以为傲的能力,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寨子里的那些胆小鬼,却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你忘了阿娘对你说的话了吗?”
老者淡淡开口。
沈砚舟闻言一下子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老者,“你认识我阿娘?”
老者没有否认,放下药瓶继续道:“你和你阿娘当年的遭遇一样,可因为有了你,你阿娘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并生下了你。”
沈砚舟诧异了一瞬,忍着身上的痛疼坐起来,他后背胸前都被大火烧伤了一大片,坐起身时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渗出源源不断的血迹来。
“你真的认识我阿娘?当年,我阿娘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孤身跑进这危险的后山来?!”
沈砚舟情绪有些激动,着急的问着。
老者看了眼他的伤口,并未劝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道:“我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和你如今的状况差不多,昏迷了几天几夜才苏醒过来,没过多久便生下了你,只可惜,你生下来时身子孱弱,又不足月,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很难养活的,没多久,便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后来呢?”
老者断在了那里,好久都没有再开口,沈砚舟追问道。
“后来你阿娘抱着你离开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在这毒虫遍布的后山里生存下来的,直到今天遇见了你,我才终于知道。”
沈砚舟抬眸看向他,皱眉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又停下不说了。
等了良久都不见他有继续说下去的念头,沈砚舟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不好道:“知道什么?”
“你能活下来是被花冢蛊寄生了。”老者不急不慢的说道。
“什么意思?”沈砚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脑海里想起了自己身体的那条虫子。
在沈盏想要给他下蛊时,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也有蛊,只是不知道是谁下的。
在他五岁之前,他的人生里只有阿娘,阿娘那么害怕虫子,也不懂蛊术,不可能给他下蛊。
五岁之后,他出了后山,接触了很多人,可那时他已经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了,根本没人敢给他下蛊,就算有,也会被他发现。
没人能给他下蛊。
“我猜应该是你快要不行了,你阿娘想要把你埋葬在花丛里,从而被花冢蛊寄生了,花冢蛊最喜欢的就是花朵汁液和血液了,你很幸运被它选中,花冢蛊是极其罕见的蛊虫,性情温和却又极其凶残,被它选中做了宿主,它自然也会保护你,它可是这后山蛊虫之首,你能在后山称王称霸也多半有它的缘故。”
老者说完就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