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涧嘴里每蹦出一个词,就靠近一步。
他比许陵光要高,低着头微微俯身看过来,及地的长发顿时如流水般从身侧倾泻而下,扫过许陵光的皮肤。
许陵光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甚至没敢抬头和兰涧对视,只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声若蚊蚋、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些都是我胡编乱造的,只……只是为了暂时迷惑一下秦泷。”
“您修为高深平易近人令人敬仰见之难以忘俗!”
许陵光双手合十抵在额头上,嘴里一连串赞美之词都不带喘气:“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在放屁!”
因为尴尬羞耻,他整个人几乎快要缩成一团,明明露出来的侧脸晕染开大片浓郁的红色,但说完之后还偷偷摸摸抬眼打量兰涧的神色,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机灵神气的劲儿。
兰涧原本还想再逗弄他一番,但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心软了一下,脱口而出道:“无妨。”
咦?
许陵光原本还在搜肠刮肚想着怎么再赞美一番大佬,忽然听见一句“无妨”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呆呆抬起脸看向兰涧,眼神甚至透露出几分茫然来。
兰涧轻哼了声:“我不至于如此小心眼。”
说完想起许陵光一声声叫自己“前辈”,又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我年长你许多,总不至于同个小辈斤斤计较。”
许陵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对对对,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
兰涧:“……”
到底谁教他这么说话的,如此谄媚!
他盯了许陵光一眼,提醒说:“你离秦泷远些。”
许陵光听出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侧脸看了秦泷一眼,就见他正靠在一块石头上闭目休息。
他又回过头来,凑到兰涧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重雪前辈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兰涧说:“有些古怪,但还无法确定。”
他能感觉到秦泷周身的气息非常违和,有些类似夺舍,但若是真是夺舍,绝瞒不过天道才对,所以他才无法确定秦泷的情况,只能提醒许陵光小心一些。
许陵光“哦”了声,目光扫到郁郁蹲在一旁的阿美,又大着胆子问道:“前辈是不是知道阿美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