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持续,母亲所说的无非就是上回聊天时说的那些内容,沈安雪能感觉到自己深深的疲惫。
她不知道该怎样同人说,才能让母亲停止,她已经疲倦至极。
自己和林晚橘并没有任何不愉快之处,为什么要分手?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沈安雪很想对母亲说这句话,但又怕对方不明白,有时候,大小姐做的一些行为确实过分,但那也是自己该的。
她经常左右摇摆不定。
沈安雪知道这会让恋人受伤,所以对于惩罚也是甘之如饴。
“你瞧瞧你现在…”
陈翠兰声音之中夹杂着哭腔,伸手夺过女儿的手腕,高高的举起,在西装袖口之下,那瘦削的手腕展露出来。
薄薄的青筋之上,是一道有些狰狞的疤痕。
“你以前有这些吗?”
“以前就算大小姐再恨你,她也不可能搞出人命,可现在呢…陈定川已经死了,安雪你要妈妈怎样,才肯信妈妈的话!”
安雪这两个字,是陈翠兰问了许多算命先生才算出来的,她将卖红薯粉的钱,尽数变做了给算命先生的钱。
一家算不好,就换另一家。
总是想给女儿取个能够好的名字,庇佑一生。
红薯从插秧,到肆意的生长,是漫长的季节。
山坡之上,等到秋日,渐渐来临时,就可以用镰刀将红薯叶割下,晒干做成猪草,用铁锄头挖开土地,刨出一个又一个红薯。
刷干洗净,用机器打成粉末,一遍又一遍的过滤,在水槽中沉淀,然后,等待淀粉沉底,倒掉水槽里的水。
扫干净大坝上的石子,铺上竹席,就可以晒粉。
这一道道工序下来,所挣的钱也只不过大几千元。
但这些钱却成了养活沈安雪的关键,她需要小心翼翼的保存着这些钱,以防那个赌鬼丈夫偷窃。
安雪……
有安静如雪之意。
算命先生捋着胡须,瑞雪兆丰年,安静平和的人往往能够得到更好的。
听着算命先生侃大山,陈翠兰却点了点头,她能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也就心甘情愿的给了那十块钱。
可以买几斤红薯粉了。
可现在呢?
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女儿,身上的伤却在不断的增加。
即便,沈安雪穿的名牌也越来越多,身上的气质也在节节拔高,就像是当初的陈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