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凭借薛风的眼力,瞬间察觉到这东西外表包裹着的层坚硬的铁皮,上头镶嵌得是没有任何杂质和拼接痕迹的透明水晶。
他犹豫片刻,思索着要不投靠这载具的主人,将附近山头的匪徒被剿灭大半的事儿作为敲门砖送出去。
但还没等薛风开口,沈以渐就带着余初阳下了车。
沈以渐刚刚隔着车玻璃,远远瞅见那男子有几分面熟。
待下车仔细打量才发觉,还真是赠他田庄的薛老爷!
但因为沈以渐去薛府医治薛小公子的时候,带着面衣,仅露出一双眼睛。
因而薛风只觉得这两人身形动作略有得熟悉,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沈以渐扫视着面前男子黑一道白一道的面颊,衣摆被雪水浸湿大半,发丝披散,显出几分狼狈。
他想起薛风赠予的那座田庄,以及薛家在城里不错的风评,停顿片刻开口道,“是我。”
少年说着抬手遮住了下半张脸,薛风望着这熟悉的眉眼,以及来人身上披风下不同寻常的羽绒服,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
是他!
先前救下他儿子薛如玉的小神医!
“你……你怎么在这儿?!”薛风舔舔唇,脑海里骤然冒出个念头,但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准备试探下对方的来意。
“刚刚看到这处火光冲天,所以前来查看,不知你这是……?”沈以渐凝望着被烧得黢黑残破的山庄,瞥见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上有半只带着挣扎痕迹的血手印,鼻尖弥漫着难闻的形似腥臊味的野猪被炙烤灼烧的味道。
但很显然,这天寒地冻的,靠近城池的地方,不可能有野猪出没。
而且野猪也没长人手。
薛风盯着少年澄澈透亮的眼眸,想起蜷缩在漏风茅草屋里努力维持着体温的妻子,咬咬牙,他决定赌一把!
他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其中不乏做生意时敢赌敢拼的胆量。
薛风心里很清楚,若面前的少年真是好人,那他们就真的得救了。
但如果面前的人心怀恶意,那也只能算他痴长三十多岁年纪,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