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风迅速安排妥当。
让夫人将值钱的金银珠宝都塞进包袱里,打包带走。
伴随着府兵的撞门声,将仓库里的粮食拨了一部分,分给家里外院的仆从,便让他们从唯一没有府兵围堵的隐蔽侧门先离开了。
薛风在门里头等候片刻,确认外面没有府兵盔甲碰撞带来的金戈声,便带着夫人孩子乔装打扮,混在贴身仆从里头趁乱逃离了被府兵层层包围的薛府。
薛风连侍奉薛府二十余年的老管家,都没带走。
倒也不是没有可信任的家生子,关键是如今粮食棉衣短缺的情况下,走偏僻乡道逃向其他城镇,保不齐仆从羡慕被放籍的同伴起坏心,将他们身上的金银细软劫掠一空后杀死,卖身契自然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与其这样考验人性,还不如轻车简行地偷摸去夫人陪嫁庄子避难。
要是城外都被波及,到时候只能另想办法了。
薛风紧紧拉着脸上被抹了灰的儿子,警告他必须要听话,然后护着夫人朝城墙根的方向奔去。
他十分警惕,担心遭人劫掠。
毕竟就算穿上粗布麻衣,抹上锅灰,但毕竟过了多年富足的日子,这气质怎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就跟用白颜料染了毛的黑天鹅,混进一群鸽子里头,一样醒目怪异。
所幸如今天寒地冻的,家家闭门不出。
鲜少能遇见人。
薛风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按照夫人的指引,朝着那处城墙的缺口摸去。
并不知道身后有双眼睛盯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