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上京城寒意日浓,连那高悬的太阳也似乎褪去了炽热,难觅丝毫暖意。
一大早,黄老指挥着黄一几人在大门口换牌匾。
陈宅牌匾被撤下,换上了金光璀璨的姜宅牌匾。
姜东德与三娘脸上洋溢着笑容,丝毫都未感受到寒风带来的冷意。
三娘叹道:“日后终于不用东躲西藏了,也不必怕树大招风了!哎呀,我可以放开手脚买买买了。”她低首拍了拍身上的衣裳,笑着道:“回头我得去买几身衣裳先。”
姜东德拉起三娘的手,柔声道:“这些年,辛苦我娘子了。衣裳、首饰随便买,反正花柏儿的钱,不用心疼。”
三娘含笑凝望姜东德,两人眼神交汇间,柔情蜜意悄然流转。
“哎呀,哎呀,这大白天的...”姜易安捂着眼睛大叫起来。
姜东德与三娘齐回头,见她这副模样,笑了笑。三娘道:“哼,我牵我相公的手怎么了?这大清早的,你们出来作甚?!哎呀,松烟啊,你也不多穿件衣裳,回头冻坏了我外孙。”三娘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又给松烟披了上去。
松烟笑着道:“娘,不冷,你看我里三层外三层,都走不动道了。”
姜易安将头探了过去:“娘,阿姊不冷,我冷。”
“去去去,冷你还不回屋。”三娘推了推姜易安,挽着松烟往里走。
“松烟啊,你的嫁妆娘给你备好了,回头你看看啊。那司徒空回来也就在这几日。对了,你那名义上的爹过几日也来,连带着祖母一道来,他来信说也给你备了一份。呵呵呵,你放心,你阿兄都打点好了,断不会出错的。”
松烟眼眶起了一层雾,她吸了吸鼻子道:“多谢娘,我...”她微微垂首,用帕子擦眼睛。
姜易安好奇道:“三娘,这怀着身孕都会如此感伤么?我松烟阿姊先前可是连罗刹都不怕,最近可爱哭了,比我还爱哭。”
松烟一怔,还未待她细想,三娘的手掌已落在姜易安的手臂上。
三娘道:“等你怀身子的时候,看你哭不哭。吃不下哭、吐不出来哭、脚酸脚胀哭、腰痛屁股痛哭,连那米饭太软,柿子太甜都能哭一顿。”
两人闻言当场石化,她们齐回头去看姜东德,寒风中的姜东德看上去有些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