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横在这宫里见多了女子流泪,可像姜易安这眼泪还真让他心疼。他拱了拱手,上前道:“陛下,公主下江南,微臣愿以命相护...”
“你住嘴!用的着你吗?”皇帝呵斥道,他捋了捋美髯,微微吐出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去看看你外祖也好。”
姜易安擦掉脸颊上的泪,笑着道:“父皇,您可是答应了啊,不许耍赖。”
“哼!”皇帝嘴角噙着一抹笑,哼了一声接着道:“公主府朕随后给你挑块地。”他接着从一堆的折子里翻出一封信笺,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案上。
“这可是你的主意?”皇帝问。
姜易安起身凑到桌案前,扬起脖子看了看笑着道:“是。崔家人是何态度?”
皇帝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不遮掩。”
“父皇,成王妃如此贤惠,饱读诗书,才华横溢,配我那二哥哥可真是太可惜了。都说女子命薄。若我日后嫁了像二哥哥这般人,我断不能像成王妃这般隐忍。”姜易安咬了咬唇,目露凶光。
皇帝笑着问:“哦,那你如何?”
“打断了他的腿,再将他同那些莺莺燕燕关一起,让他们日日笙歌去。还敢吃寒食散,就一日三顿给他吃个够,不吃我就再打!”
皇帝宠溺看着她笑,下首的卫横听了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公主果然性子烈啊。
“行了,行了,我看你日后如何管你的驸马。”他捏起信,接着道:“崔家来信,是那八十几的老太公亲笔,恳请成王以无所出将宜然休了去,日后就让宜然在崔家佛堂诵经念佛为成王祈福。”
“啧啧啧,那成王妃小产不都是二哥哥小妾下的毒手。”姜易安愤愤道,她转念一想,又笑着对皇帝道:“父皇,我与宜然阿姊一见如故,您就同意成王与她和离罢,休妻也成。她先前去过江南,我想让她陪着我一同去,路上我也有个人作伴,成不成?”
皇帝挑了挑眉问道:“你可知休妻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
“知晓,这世道已是如此,几口唾沫都能将人淹死。阿姊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对她来说都一样,她唯有内心强大才可重获自由。我这不也是一样,虽说是我退亲,可在世人眼里依旧是被澜王厌弃的医馆的小大夫啊。这些流言蜚语,若我放心中,那我一日都不用活了。”
皇帝心中又涌起一股愧疚感,当初若不是他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