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直灵梅宫,黄嬷嬷看到灵堂上挂着的白布,忍不住身子又哆嗦了下。
皇后径直入内,灵堂前只跪着几个太监宫女,正往火盆里撒纸钱。她问道:“太子妃...”她顿了顿,眸光微闪,自言自语道:“该换称呼了...”
“成王妃何在?”皇后问。
“禀皇后娘娘,成王妃身子不适,尚在福临宫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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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歇了多久了?”皇后声音带着些恼怒的意味。
黄嬷嬷道:“禀皇后娘娘,老奴白日里去探望过,成王妃宫里来了一个大夫,说是陛下派来给成王妃调理身体的。她道成王妃因小产身体尚未恢复,不可守夜劳累,否则便有性命之忧,还说,还说要去回禀陛下。”
“大夫?”皇后狐疑道。
“是,就是先前澜王侧妃,与澜王退亲的姜姑娘。”
皇后眸光微闪,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让陛下下令让其与澜王退亲,倒是有些本事,如今竟堂然皇之住在这福临宫...
她转身吩咐道:“去福临宫。”
“是。”
姜易安穿着中衣,正在房间里踱步,翘首以盼皇后的到临。
方才在仁寿宫里那通闹腾,余味未了...想想日后这几日,每日都能去闹腾一回,她就高兴的直咧嘴。
宫门口一阵喧嚣,随着太监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的高喝,各个殿里的灯盏都亮了起来。
成王妃崔宜然披着一件披风,在春黄的搀扶下遥遥走来。她脸色惨白,走路跌跌撞撞,一副病体未愈,弱不禁风的孱弱模样。
“皇后娘娘万安。”崔宜然跪地叩首。
皇后娘娘淡淡瞥了眼她,又看了眼她身后的人,竟未看到姜易安。
她柳眉蹙起,已然没了平日里的柔声细语,她冷声问道:“为何不去你婆母灵堂守夜?”
崔宜然心里一顿,她又嗑了一个头道:“儿臣身子不适,无法下榻,请皇后娘娘恕罪。”
“呵,无法下榻?”她冷笑了一声,淡淡扫了眼她道:“这不下了榻么。”
她悠悠行至上首坐下,眼角余光忽瞥见一白衫女子一晃而过。
她差点惊叫出声,垂首缓了几息,终是看清了那女子。
“姜易安。”她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