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几息后,司徒宽道:“陛下既有所怀疑,为何不亲自问易安?”
“人呢?我这就去问她,她人呢?她人呢?!”皇帝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他指着跪地的司徒宽愤愤道:“朕就知道,你们藏起了她,你们瞒着朕,藏起了她!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朕!”他眸中蓄泪,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被微微高起的石阶绊了一下,便顺势坐在了石阶上。
“陛下!龙体重要啊,陛下!”福临公公着急忙慌的跑上前,跪在皇帝面前劝慰。
皇帝低垂首,双手搭在膝盖上,无力的垂落下来,方才的一席话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司徒宽波澜不惊,依旧脊背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那姜川柏已惊的出了一身冷汗,所谓龙颜大怒,总算是见识到了。
皇帝重重喘着粗气,待平复了情绪后,他起身坐回了龙椅,又是一副威严的天子之姿。
他冷冷道:“回去罢。”
司徒宽眉头微微皱了皱,而后行礼起身。
皇帝望着司徒宽的背影唤道:“福临~”
“奴才在。”
“拟旨,澜王与姜侧妃婚事未成,便作罢,朕恩准其退亲。”
福临愣了一息,小声追问道:“陛下,是姜侧妃退亲还是澜王爷退亲。”
皇帝瞥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易安退亲,速去办。”
看着司徒宽带着姜川柏走出了御书房,一步都未曾停留,皇帝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而后便吐出一口浊气。
姜川柏与司徒宽两人一路无言,行至宫门口。
姜易安已在马车里等了许久,她脸上的黄粉有些斑驳,嘴角至下颚还有几道淡淡的红,看着有些渗人。
姜川柏与司徒宽站在马车前,小厮备了马凳,正扶着司徒宽上车。姜川柏瞪了他一眼,抢先一步上马车。
他一钻进车厢,姜易安便双手抱胸,冷冷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