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一僵,动作一滞,有昏阙之势,段嬷嬷眼疾手快,即刻上前扶住她喊道:“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死死攥着她的手,段嬷嬷了然,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对江燮道:“王爷,老夫人老毛病怕又犯了,我,我这就送她回畅和堂。”
蓉儿闻言,瞬间回神,她上前抱住老夫人的腿哀求道:“祖母,祖母救我啊,祖母!您不能不管我啊。”
张氏也大喊道:“王爷,王爷,是我,是我做的。是我吩咐的春岚给侧妃下的药,是泻药,只是泻药啊,王爷,您看在蓉儿从小与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份上饶了我罢。”
姜易安抚了抚掌,众人抬首望着她,花厅内一片静寂。
她嘴角噙着笑,对着张氏冷冷道:“只是泻药,不是毒药,便可饶恕是罢。”她顿了顿,抬首思忖片刻,又道:“昨夜你们母女二人公然诋毁我,我本不想再计较,既是泻药,想不了了之,那我身上刚好有包泻药,你们母女二人喝下去,我便不再计较,如何?”
她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红色瓷瓶,俯下身,在张氏面前晃了晃。
随着红色瓷瓶晃动,药丸撞击到瓶身发出几声闷响,张氏惘然失色,情摇神荡,她嗫嚅道:“我,我...”不敢应声。
那老夫人,听到是泻药,定了定心神,悠悠转醒。她轻咳两声,对江燮道:“燮儿,我看是张氏鬼迷心窍,一时糊涂,罚她到祠堂跪个三天三夜罢。”
姜易安气笑了,泻药便只是一时糊涂了?止不住泻,脱水而死的人每年都有好几个,说的真如此轻巧....
她垂眸望着红瓷瓶,犹疑一瞬,被江燮一把夺过,他望向老夫人冷冷道:“她何身份跪我江家列祖列宗,我看祖母又糊涂了。既然这泻药不比毒药,那吃了这泻药,我且饶她不死罢。”他拿着瓷瓶朝江荣一晃,江荣随即上前,打开瓶塞,倒出两粒强行给张氏喂了下去。
张氏双手撑地,止不住的咳嗽,蓉儿哭喊着:“母亲,母亲!”朝她奔去。
老夫人哼一声,气冲冲起身径直朝花厅门口而去,走到门口处,停了脚步,她转身上下扫视了着姜易安,幽幽道:“我竟不知,司徒太翁的徒儿如此好手段,老身劝你一句,勿要恃宠而骄,小心自食恶果。”
“多谢老夫人教诲,不过,老夫人误会了。我师父只教我医术,有仇报仇,切勿对歹人心慈手软是我阿兄教的。若说恃宠而骄么,我看王爷也并非宠着我,若不然,怎还能容忍这姑娘,那表妹的在我眼前晃。”她扫了眼地上的蓉儿,又笑盈盈的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瞪了一眼姜易安,咬了咬唇,不发一言,甩袖而去。
江燮挠了挠眉峰,瞥了眼她气鼓鼓的小脸,笑着问道:“你这是生气了?”
姜易安哼一声,道:“不气,不气,气死自己快活别人。”她踱步到松烟身旁,拉着她的手臂道:“阿姊,我有些私房话同你说,你送我回医馆好不好?我请你吃肉包,我家那条巷子有家包子铺,可好吃了,现在去还买得到。”她挽着松烟,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