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荣见他不虞也不再蹬鼻子上脸,指着阿商道:“我告你小子,我信你一次。”
阿商心中腹诽,哪一次信他的没赚大钱?
但他也不说,抬了抬下巴问道:“后边那些马奴是从青州来的?”
说到这戴荣憋屈一声:“是啊!”
“青州那几个小权小贵的人家哪一户不是靠着咱们云州起来的?就算一年前老爷夫人被山匪给杀了,咱云州败落,不是留了个庄少爷在也不该这么轻视咱云州人啊!”
他说着朝阿商比了比后边几个老弱病残的马奴,努嘴嘬嘬道:“瞧,咱庄少爷十三岁生辰,就用这几个马奴来滥竽充数。”
他说这话毫不避讳,好像根本没能想起来眼前的少年也是个马奴似的。
他说着拍了拍阿商的肩,欣慰笑道:“也就是庄少爷的生日,你们才能有休息。”
随后朝着几个洞口大吼道:“还以为老子啥也不知道!把我当傻子呢!你们在这儿赌博也就是戴某我心地善良!今天放你们一马!”
他这句话一出,几个洞口里的人,眼神中都充满了后怕。
“好了。”
戴荣对后边的侍卫道:“把绳子交给他,咱们走!”
说罢一挥手,一群彪形大汉跟着他浩浩荡荡的走下山坡去。
阿商见他们走远了,给第一人解开了手上的绳子,随后把绳头丢给他,让他们自个儿解去。
青州来的马奴里,一小孩看他这般神气,匆匆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便匆匆跟在阿商的身后跑进洞中。
“阿商哥!阿商哥!”
商看了他一眼,走进洞里之后给他让了个位置。
小孩眼睛亮晶晶的,还不似那群年长的马奴一样浑浊。
他见阿商哥在嘴里叼了根草,自己也有样学样的往嘴里叼了一根。
“阿商哥,你怎么这么厉害?!”
被他崇敬的阿商哥闻言似笑非笑,也不理他,还是一边年纪较大的老马奴神叨叨开口对他解释。
“阿商上通天文下懂地理,是神子,能不玄乎吗?”
阿商闻言大笑起来:“老皮,我要真是个神子,小爷我就不在这当马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罢,他朝小孩问道:“青州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笑嘻嘻道:“我叫阿鲁。阿商哥你想怎么叫我都成!”
阿商笑着拍了拍阿鲁的额头:“你这小屁孩还挺会抱大腿。”
周围也是一阵哄笑。
“这痨病鬼过生辰,熊头也不来上头瞧我们一眼,饭都没得吃。”
“阿商不是说山上有野果吗?摘了就能吃,你这个懒贼别找借口。”
“狗日的,那痨病鬼剩下点东西就够我们饱肚子了,把我们饿死谁给他云州守城门。”
“得了,我们这些马奴可不就是最低等的奴隶吗?就连那些乐户的贱丫头路过也要吐我们唾沫。”
“嘶……不过别说,那些贱丫头虽然嚣张点,唾沫还是香的……”
听他们说着说着又淫笑到了一处。
阿商数着这天转的小板,一共有二十七个。每一千个小板就可以换一枚铜钱,十枚铜钱就可以跟着马鞭出城一次。
他现在有九枚铜钱了,看来在过一阵子就能集齐十枚,跟着戴荣出云州,到那个时候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