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单刀赴会,曾血染八方楼,粟衣城外竖壁清野,快刀斩乱麻,依我看来,非常人能做得。”
左靳听了只觉心悸。
却闻军师笑答:“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几位将军莫不是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唉。”其中一将军豁口叹气:“在下只是担心,这微生商一月未有动静,就怕他这般诡谲的招数,其实是要等援军来时方可实施,我们不若趁顺州援军未至,一举将樊城拿下?”
军师笑道:“我看他这番动作,就是要吓破尔等的胆,让你们自乱阵脚!”
左靳却不以为然:“倘若我们不趁顺州兵马到前举兵进攻,恐怕往后都将只能对峙两岸。
而樊州扼据大江上流,他到时若欲意进兵,随时可沿江而下,如此要地,晋王不可能放弃。”
军师回道:“所以……都督您的意思是……”
左靳当机立断,拍案决定:“二更造饭三更启程,在顺州军安顿好之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诸将应声答矣。
惟军师垂首,陷入思索。
——
同日。
微生商在樊州城中宴见了一位老熟人。
李衡君昔日落败变成了阴沟里的老鼠,直下南川,年初风萝南下,把他吓了一个激灵。
谁知顺州军并非前去反贼荡寇,反而是退军三里,暗结盟好。
自此顺州军与天侯军便在南川之地演了近乎半年的戏。
直到一月前微生将军送来消息,信中写到——时机到矣。
数万天侯军化作了广而稀的小队,在一月之前便化为普通百姓或是腿脚商陆陆续续的往左靳如今所据之地——禹州而去。
“感君恩重许君命,泰山一掷轻鸿毛!主公当年施舍小人一命,如今主公之宏图大志!小人必当为主公赴汤蹈火!死而无憾!”
微生商闻言摇头浅笑:“卓如兄现在就叫我主公,未免为时尚早,如今在世人的眼中,我不过是晋王手下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