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时候,微生商又一次路过了那个充满了稚嫩童声的礼堂。
【人类让花枯萎凋零,人类是至恶之源。】
【血液是抵挡阳光的屏障,仇恨让我们永生。】
【……】
微生商罕见地顿了顿,抬起步,又一次往前走。
“殿下,不要同他们计较,您的血奴是突然冲出来的,这把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公爵们都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个血奴下人已经惩罚过他了,不会再叫他乱跑。”
身边忽然冒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下人,微生商在听过他尖锐刻薄的发言之后忽然眉峰一挑,猛地攥住了那人单薄的衣领,扣在上边的手就算在灯光昏暗之中也能看得出青筋毕露。
“他人呢?!”
青筋的主人素来一张漂亮的脸顿时被暴怒冲击得面目可憎,下人吓得腿一软,径直跪倒在了地上,膝盖磕碰上坚硬的地面,发出砰然响声。
“哑巴了?不会说话?”
带着惧意的瞳孔泛着血光,比起死亡还要骇人。
空气中响起蚊蝇响声:“在……在您的地牢里……”
话音未落,微生商便将人往旁边一扔,迈着流星大步衣袂飞举,朝着地牢的方向而去。
“殿下……”
“殿下午好。”
“……”
一路上掠过的不少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得了的事儿,投来担忧的目光。
交头接耳着窃窃私语。
“殿下该不会又要回幻境荒原胡闹了吧?”
“不会吧,那公爵们就没有新鲜的血液可以喝了。”
“呜……宫殿里的血奴已经被咬死了好几百人了,要是在没有人来,我看早晚得轮到我们……”
行路匆匆的微生商对这些话语充耳不闻,一路上喝退了不少下人,仿佛周身都萦绕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戾气,稍稍靠近就会遍体鳞伤。
他紧皱的眉宇一直到了地牢一座幽暗的监禁室前,才终于得以缓缓舒展。
“哥哥……”
监禁室里的男人面色苍白,身上仅剩一身单薄白衣,血色隐约透出来,但一双眼睛依旧充满着锐利的锋芒,死死地盯着他,他看见来人猛地冲上前握住了栏杆,发出锃然响声,而他的面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微生商心头一慌,连钥匙都没有问便一脚踹开牢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