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樱惊扰陆家祖坟是事实,被杀也是活该,皇上杖责陆璟,怕是觉得他杀戮太过,那些杀戮是她造成的。
陆璟也算是代她受过。
绿竹服侍着苏轻宛梳洗,轻声说,“皇上对三公子还是宠爱有加,犯了这么大的杀戮,也就杖责三十,若不是为了平息安平伯的怒气,怕是三十棍都不必打,罚俸了事。”
“这么锋利的一把刀,我要是皇上,也不想折断。”苏轻宛淡淡说,“安平伯已不能再上战场,他在军中的威望迟早要被人取代,十几年前的从龙之功,也只能保他一生富贵无忧罢了,皇上早就不再重用他。若他身体无恙,还能领兵作战,身为嫡系武将,陆璟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安平伯的儿子们还年轻,如今也没什么军功,成不了气候。”
“姑娘,李雪樱死了,你心里痛快吗?”
苏轻宛微微蹙眉,“大仇得报,本该痛快的……可姐姐活不过来了。”
绿竹说,“至少在坟前杀她,也算用她的命祭奠了。”
苏轻宛也不能深想,怎么想都是遗憾的,只怨自己不能早几日进京,若早几日进京,一切都能挽回。
陆璟被杖责,陆少卿倒是没被责罚。
李雪樱去陆家祖坟挖坟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安平伯府再一次颜面尽失,闭门谢客,李雪樱的葬礼也是草草了事,没有操办,连葬在李家祖坟都不被允许,安平伯夫人只能把她葬在自家在庄子上。
满京城的官家女眷都在说李雪樱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胜唏嘘,以此来告诫自家姑娘要慎重选婿,克制言行。
李雪樱倒成了京中宗妇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
苏轻宛的日子就过得清净多了,做做生意,看看账,理家,只等着半年后和离,在和离前,她不会动用淮南王旧系任何力量,免得陆璟起疑。
这天从商行回来,路过陆璟院落,黎安已在等着,笑着说,“大少夫人,三公子请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