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陆承阎彻底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顾淮樾看他这么痛苦挣扎，心好像也跟着被撕碎了一样，他盯着陆承阎，喉咙发紧，根本说不出任何话。

或许他今天真的不该跟来的，或许系统的警告是正确的，或许他现在应该不管不顾的离开。

但这一刻，顾淮樾想的是，还好他来了，还好，他还有机会能救陆承阎，还好……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体验了。

和陆承阎在一起的这些天，就当做是老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最后那一分迟迟不来，这样的话，他即使去死，也还能安慰自己，只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去罢了，只是离开陆承阎获得自己想要已久的自由罢了。

顾淮樾一直以为从小到大，那个家已经把他训练成了一个只会赚钱的，无情无欲的工具，他也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会是自由的，不受拘束的，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自己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终究是不一样了。

他要陆承阎活下去，他想为陆承阎结束这一切痛苦。

这是爱吗？顾淮樾不明白，但就和陆承阎推开他一样，顾淮樾现在，只想护住陆承阎。

顾淮樾红着眼，缓缓靠近陆承阎，用他布满血污的手将陆承阎抱进怀里。

“会结束的，很快就会结束了，陆承阎，你要活下去，好吗？”

“顾……”陆承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淮樾。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透红的烙铁，让陆承阎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变得艰难。

“你在干什么！我不需要你护着，你他妈逞什么英雄！你走，走啊……”陆承阎怒吼一声，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可顾淮樾只红着眼睛低垂着眉眼看向他，“走不了了，早就走不掉了，陆承阎。”

李弘远站在飞船里看着这两人这副模样，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要的是陆承阎死在所有人面前，既然顾淮樾要拦着，那他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李弘远盯着地上的两人，心里那些阴暗的想法如同脱笼的野兽，怎么也控制不住，他低头，视线锁定不远处掉落的遥控器，挣扎着朝那遥控器爬去。

但飞船因为接连的爆炸已经不堪重负，其中一块底盘凹陷脱落，不断有虫族和人类的尸体从那个洞口滑落下去，机翼一侧也因为爆炸燃起火焰。

再这么下去，谁都别想活。

顾淮樾见状，苦笑一声，有些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也会为了一个男人生出一种为了让他活下去，自己去死也没关系的想法。

要是以前的顾淮樾，一定不会这么想，可现在……

顾淮樾低头，近乎绝望地释放出了自己全部的信息素。

过度使用的腺体开始变得干瘪，撕扯着皮肤，带起阵阵剧痛。

“干什么……顾淮樾，收起你的信息素，不要……”陆承阎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这句话，脑海里一些不好的想法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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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樾闻言，只淡淡一笑，随后低头，用他有些干裂的唇瓣在陆承阎唇角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虽然这句话肉麻的要死，顾淮樾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