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美芳,你还要相亲呢,这不合适啊!”眼见这姑娘要跟着人走了,媒人急了。
吴美芳脸一黑,没好气道, “相什么亲?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去相亲吗?”
吴美芳的手掌血呼啦查的,新换的上衣和裤子后面各有一块灰迹,看着的确不大体面。
媒人想着这个样子去相亲也不合适,只能跟着两人去医院,“成……吧,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
这姑娘自己带出来的,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跟个陌生男的走了啊。
她想着回来再跑一趟机械厂家属院,跟邹家人说明一下情况。
这也是没办法,听说邹家老两口都是厚道人,想必也不会挑女方这个理儿。
拐角处,一直盯着这边儿进展的严大妈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她儿子可不比邹青树差!
瞧瞧,瞧瞧,才一个照面儿就把那姑娘迷的五迷三道儿的,现在哪儿还有心思记得跟邹家的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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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可看见了,那姑娘一见她儿子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要说没点想法谁信啊?
另一头儿角落里的“黑影儿”——江秋白也松了一口气,事情八成成了!
这样的话自己也更有底气问严大妈要咸鱼了。
这次的事情让她尝到了甜头,江秋白眼中精光闪烁。
要是进展顺利,那她手中也算是捏了严家的一个把柄,自己以后可就不怕缺肉吃了。
……
医院里,秦子文耐心的陪着吴美芳包扎完了手上的伤口,听说她腿疼,又强烈建议她再去骨科挂一个号,做个检查。
吴美芳屁股疼的厉害,犹豫之下还是听了他的建议。
秦子文帮着她挂号,又任劳任怨的跑前跑后,最后还自告奋勇的垫了医药费。
这一套流程下来,赢得了吴美芳十足的好感。她只觉得这个人太热心了。
等走出医院的时候,两人已经十分熟悉。
秦子文见吴美芳走路有点跛,就温和提议道,“吴同志,要不我搀着你的一边胳膊吧,这样你能省些力。
不等她拒绝,又似无意般掏出黑色牛皮笔记本,“这个,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吴美芳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秦子文随意道,“没什么,就随手记的一些东西。”手上却不小心露出了里面的一页页写的整整齐齐的诗歌。
时下知识青年正是崇尚诗歌的时候,吴美芳自认为也是个文艺女青年,自然也十分崇拜会写诗的人。
她瞬间眼冒星星,“哇,秦同志,这都是你写的诗吗?”
吴美芳崇拜的看着秦子文,“你好有才华!”
秦子文谦虚的笑笑,“一点拙作,让你见笑了。”
“你可真谦虚,这诗写的多好啊!”
“我的心是旷野里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注①吴美芳一脸陶醉的念道。
“天啊,你怎么写出这么美的诗的!”
秦子文十分谦虚,“就是随意写写,当不得你这样夸奖。”
吴美芳可不觉着这是随意写写能写出来的,她只觉得秦子文太谦虚了,不过
秦子文并不想吴美芳一直谈论这个,于是转移话题道,“吴同志,咱们快些走吧,耽搁的时间久了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说罢就让媒人扶着吴美芳的另一条胳膊,三人一起往吴美芳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吴美芳叽叽喳喳对秦子文问个不停,显然对他十分感兴趣,秦子文也适当的透露出一些家里和自己的情况。
总之,一个有意勾搭,一个被自己脑补的光环迷晕了头,两人之间很快就暧昧起来。
到吴家外面要分开的时候,这俩人深情对望,眼神儿都快拉丝儿了,那叫一个情意绵绵。
媒人在一旁瞧着眼皮一跳,她咋就感觉这么不对劲儿呢。
这这、这吴家小闺女不会是看上这个男的了吧?
哎哟!这可咋办啊!
邹家那么好一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