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青的手颤抖着,眼泪连成串往下掉。
她已经哭不出声了,沉默着不停掉眼泪。
蒋宗转头看向蒋父,沉默了一分钟,才问:“吃饭吗?”
蒋父:“……”
他深吸了口气,挥了挥手:“不吃。”
蒋宗点了下头,自顾自地说:“我让阿姨送饭过来,你们忙,我去准备……妹妹的葬礼。”
蒋宗说完便转身离开病房,聂叔在病房外等着,他看到蒋宗,正想问他什么,蒋宗却说:“聂叔,辛苦您在这陪我父亲,其他事我来处理。”
聂叔张了张嘴,却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
蒋宗坐在车上,突然问:“阿进,你说……妹妹疼吗?”
开车的阿进愣了一下,然后很理智地说:“少爷,手术都会打麻醉,小姐应该不会疼的,就像……睡了一觉。”
蒋宗没再说什么,转头看向车窗外。
十里洋场依旧繁华热闹,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因为谁离开就停止转动。
蒋宗去订墓碑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打电话过去,结果被告知钟家青一直在等蒋父给孩子取名字,蒋父说,让他想一想。
蒋宗没等蒋父想,他对刻碑的工匠说:“叫蒋宝。”
蒋宗给蒋宝订了一个粉色的骨灰盒,他忘记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小孩子刚刚生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片白。
他想,妹妹来这世界一遭,不该只看到这一种颜色。
而且妹妹那么小,黑黢黢的盒子她会怕的。
葬礼那日,钟家青不顾医嘱坚持出院。
她回到家,看到灵堂便愣了。
有挽联,有花圈,但室内象征哀悼的白布被换成了粉白色的绸子,小小的棺木里铺着柔软的毛毯,宝宝没穿刻板的寿衣,而是穿了件公主裙,她的旁边,还有一只软乎乎的泰迪熊。
供桌上不是寻常的贡品,而是小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