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李云从、李云洲在山中采药时偶遇通缉犯,在追逐之中见到被柴戳出血的拓拔月。
李云从于心不忍,便停下脚步为她治伤。
那时,他毕竟是个医者,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剥开她后背衣衫便要替她止血。这一看,他便惊呼出声:“你背上怎么还有陈年的荆棘!”
“也不痛了……罢了……”
“胡说,荆棘不除,必成大患!”
言讫,他也不经她同意,便自行处置起来。
这一处置,她才感到一丝钝痛,才知他说得在理。
回到眼下,想道自己维续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或许终生不得解脱,一时间,心里不禁又冷又痛。
这一厢,拓跋月口中应着,心里却苦不堪言。
那一头,李云从的眸光,也穿越幢幢人影,攫住沮渠牧犍反握拓跋月的那只手。
真想宰了那只手!
他几乎遏制不住这疯狂的念头。
说时迟那时快,猛然间,他觉出有人在拉扯他衣袖。
回身一看,原来是郡主赫连映雪。
这小女子很是活泼,平日里没少见她往宫里跑,故此他二人也算熟稔。
“李尚书,我问你一事。”赫连映雪笑盈盈。
“郡主请讲。”
“云洲什么时候回来?”
未曾想,她问他这个。可他哪能知道?
他便解释道:“那得看荆州的疫/情控制得如何了。”
“那要是老不好,岂不是云洲一直不能回……呸,呸!”赫连映雪轻拍了自己两巴掌。
“我是想说,他医术这般好,应该很快便能回来。”
“嗯,会!”李云从颔首,又转目看她,“郡主是哪里不舒服么?”
“上次,我在府中习剑,没注意把腰闪了。一直是云洲给我看的。两三副药下去,就好啦!这几日,我有些上火,便想找他给我治呢。”
这种病,还真算不得病。
李云从本想说,这病我也能看,但思忖后却道:“这病,寻常的侍御师也能治的。郡主还是先医着吧,否则火气上冲,脸上会长疙瘩的。”
“啊?这么严重?”赫连映雪忙捂住脸。
“是。”
“那我听你的。”
李云从掠她一眼,心中闪过千念。
论思慕之心,相思之情,他也是过来人了。小女儿的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郡主姓赫连,若跟她攀上关系,未见得是一件好事。
思及此,李云从心事更重,全无先前的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