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李云从,拓跋月松了口气,转瞬却讶然:“你……”
怕惊扰旁人,她没多说话,只往眠床旁一瞥。
“那个宫女没事,扔一边了。”
扔?这个字眼,听得拓跋月想笑,仿佛那是一个物件似的。
“是我信得过的人。”她解释道。
“哦,那下次不点昏睡穴了。”
这口吻,说得像是爱屋及乌。
旋后,李云从板着脸,皱眉问:“你喝药了?”
“是。”
脸上毫无波澜,只是那双眸子,如同深邃的寒潭,藏着无尽的哀愁,还有决绝。
见状,李云从的喉咙像是被异物堵住一般,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痛不痛?”
“药很温和,还好。”
撒谎!哪有不痛的堕/胎/药!
李云从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直想拥她入怀,给她一丝慰藉,但又忍住了。
“有也无妨,我不会介意,”他眼中浮出一层水汽,“你这样太伤害自己身体了。”
拓跋月目光落在了李云从脸上,眼神中半是感激,半是无奈。
“我只是不想和沮渠牧犍再有什么关系。”她沉声道,每个字都像是从心深处挤出,“你别想多了。”
夫妻俩早已撕破脸,何必多一个割舍不掉的羁绊。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李云从苦笑道,“其实我一直想……”
触到拓跋月冷峻的眸光,他又收回“和你在一起”五字。
但听她咳嗽一声,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李云从深吸一口气:“自然是来护你的。”
拓跋月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