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好记性。那日,我还跟大王说,把象簟换成之前的桃笙呢。”
“为何?”
“要把象牙劈成细丝儿,再来编织席子,绝非易事。反倒是桃枝竹编的竹席,价廉易得。”
“王后如此节俭,真是我河西国之福。”
好容易送走了沮渠那敏,拓跋月瞥了瞥象簟,不禁蹙了下眉。
“这个长乐公主,最近来得似乎太频繁了些。”霍晴岚觉出一丝不寻常。
闻言,拓跋月打趣道:“她要来看小公主,我能有什么办法。就当看美人好了。她生得这么美,多看两眼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霍晴岚欲言又止,不知在想什么。
多日相处下来,阿澄也知公主有些洁癖,便问:“公主,要不要把这象簟换下来?”
“嗯。还是换上桃笙罢。”拓拔月又看了看霍晴岚,“你方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她莫不是因为那件事怀恨在心,心存歹意?”
她一贯不喜与人多往来,拓拔月和她碰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更不用说,亲自到殿里走动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难怪霍晴岚多想。
这话听得阿澄炸了起来:“不会吧。”
嘴上这样说,但她已经在沮渠那敏方才行经之处,细细打量起来。
找了一阵后,阿澄没有任何发现,才拍拍胸脯:“没事儿,没事儿,阿姊别多想。”
“没事儿便好,是我小人之心了。”
“先小人后君子,这本是生存之道,”拓拔月笑得意味深长,转而又慨叹道,“不过,那一晚,我都没踏进华林园去,给她留足了颜面。她也没道理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