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啸祯独自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孤独无助,没有人来看他或是问候,他一个人在里面几乎发烂发臭了。
看见田佳滢时,眼里不由发光,虽然不是他念着的,更想见的张柔,还是让他心中一片温暖和感动。
他扑上前去,双手抓住栅栏:“阿滢,阿滢,果然还是你对我更好。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消息的?府里一切还好吧?”
田佳滢笑了一声,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笑容阴森森的。
不过颜啸祯一点也没注意。
看到她的食盒,他很自然地开口:“阿滢,还是你懂我,这牢里的饭就不是人吃的。这些天,我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田佳滢并没有急着走过去,她直直地盯着颜啸祯:“侯爷,咱们的昌儿呢?”
颜啸祯不甚在意地说:“我已经派人送他回老家了,他在那里学做生意,以后也能混口饭吃,反正他仕途断绝了,留在京城也是无用。”
他甚至有些高兴。
如果他的是真的定了罪,搞不好要抄家,还好之前早早的就送了银子和人回到老家去。
禄昌在老家学做生意,也是保存了他颜氏血脉,还有继泽暂时还没有认回来。抄家获罪,也不会把继泽算在里面。
“真的吗?我们的昌儿真的是在老家吗?”
“那是当然,你是想昌儿了吧?等过段时间我没事后,陪你回去看看。”此刻他觉得田佳滢才是他的患难妻,比张柔更有情意些。
果然外室终究只是外室,真正出了事,还是要正妻的。
所以他心中很有几分柔情蜜意,说话也温柔了几许。
田佳滢又笑了一声,笑声短促且怪异。
“侯爷,你还想认回你那个外室子吗?”
颜啸祯不知道她为何这时候又提起这件事来,想着许是女人的妒忌心,便顺口说:“不急,等本侯出去之后再说。”
他的事还没定论,若是他定了罪,岂不是将儿子认回来受苦?
田佳滢慢慢走近,将食盒放在地上。自己去拿了包袱里的衣裳,一件件展开。
“侯爷,这些都是以前我一针一线亲手为你缝的,你说最喜欢穿我做的衣裳。说穿着暖和、贴心,我给你带来了。”
她声音低沉,颜啸祯只当是她见自己下了狱,心情不好。
又听她提以前,他也柔声说:“阿滢,你放心。他们没有实质证据,我很快就会出去的!我知道你的好,出去之后我会待你更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食盒。
平时养尊处优的人,在这大牢里,真的把他给憋坏了。那吃食,粗砺拉嗓子,他压根就咽不下,饿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