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臣们来说,他们更习惯于太子的雷厉风行,宽仁相济。皇上回来了,朝局难道又要动荡了吗?
楚瑾浔丝毫不意外,他神色平静:“理当如此!如今父皇龙体康复,儿臣自当将监国之权归还父皇,也好在父皇身边多多学习治国之道。”
永熙帝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太子谦逊有礼,朕心甚慰。不过,朕也听闻这两年间太子推行了不少新政,朕还需些时日了解详情,以便斟酌一二。”
他将目光投向朝堂下的群臣,“众卿家,不妨向朕解说一二!”
群臣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楚瑾浔拱手说:“朝中的大小变化,儿臣都以折子的形式呈告父皇,想是父皇养病期间不曾看过。不要紧,由儿臣向父皇细细讲解吧!”
永熙帝只觉得心中憋着一股气!
这朝堂还是他的朝堂吗?
这些臣子还是他的臣子吗?
楚瑾浔不发话,他们都不说话。
楚瑾浔不让平身,他们都不平身!
他心中恼极,但又想,这个短命鬼暂时还不知道他命不久矣,这些见风使舵的东西,等他掌控了朝局,非把他们都砍头不可!
他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却不达眼底:“既如此,那退朝吧!太子随朕去御书房!”
玉树拖长声音:“退朝!”
楚瑾浔面向朝臣,不着痕迹地向殿门处摆了摆手。
朝臣们再次三呼万岁,千岁,退了下去。
虽然这次没有出现太子发话朝臣方才离开的事,但永熙帝觉得听着别扭极了,什么时候,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后面还跟上了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是在金銮殿,是上朝!
他带着满心愠怒离开,楚瑾浔镇定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在试探,他也想看看,但整个过程,楚瑾浔的情绪十分稳定,汇报也极为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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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推行的那些政令,进行的那些改革,永熙帝在发怒之余又震惊。
那么多事,真的是一年零十个月就能完成的吗?
如今各种政令的推行,那他都觉得有些陌生了。但毕竟是皇帝,他还是知道那些政令于南夏来说是极好的。
他露出一个温和慈爱的笑容:“瑾浔啊,听齐御医说,你前些日子还吐血了。这两年把朝政之事都交托给你,让你受累了。朕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妥。不过那时,朕身子不好,也无可信之人,朕只信你!”
他眼中似有期许和热切:“朕的皇儿中,你是朕最看好也最疼爱的皇儿。可惜你自小身子骨不好,若是你从小康健,朕一早就立你为太子了,也不用兜兜转转这许多年!”
他拍拍他的肩,笑容温和又慈爱。
“好在现在,你也证明了自己,但你也需注重自己的身子骨。以后你我父子临朝,同心协力,定能将我朝推向更为昌盛之境。朕知道你推行了不少新政,待朕细细了解之后,咱们再一同商讨如何完善,让这些新政更好地惠及百姓,稳固我朝根基。”
“儿臣多谢父皇的疼爱与信任。”
永熙帝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可亲:“朕看你与太子妃伉俪情深,这是好事。不过,皇家子嗣为重,你也该考虑为皇家开枝散叶了。这东宫之中,若仅有太子妃一人,未免太过冷清。况且,多几位皇孙和小郡主,也能让这宫廷更加热闹,增添几分喜气。”
楚瑾浔微微低下头去,神色中似有落寞:“父皇有所不知,儿臣病弱多年,于男女之事上……不行!这件事父皇知,儿臣知,太子妃知,儿臣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
永熙帝嘴角翘了翘,又被飞快地压了下去,快得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他摆摆手:“原来是这样!你也不必忧心,朕会让太医好好给你整治调养。你回东宫休息吧!”
楚瑾浔告退。
永熙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色沉沉。
真是养虎为患啊,幸好这只虎没几天可活了,幸好这只虎不会有后代!
真正的矛盾激发是在一个月后。
这段时间,永熙帝理政,那些朝臣们都很配合,永熙帝很是高兴。
但是这天早朝,兵部尚书孔阳州突然出列:“皇上,臣就兵部之前的旧案,发现了一些不妥之处,细细查询,发现事关二十多年前的旧案,不知该如何处理?”
永熙帝沉声:“本朝还有多年悬案未曾处理吗?”
孔阳州声音铿锵:“是已处理过的悬案,但臣发现,是冤案!”
永熙帝脸色更沉,几乎拍案而起:“你倒说说看!何来冤案,怎么可能会有冤案?”
说之前处理过的案子有冤案,岂不是在说他这个皇帝昏聩不明?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