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铺子,账面上全部亏损,入不敷出。
锦瑞堂的账面尤其过份,上面还倒欠着一千七百两银。
华容居的账面上也是欠着九百七十两。
冠香园账面上倒欠着三百二十七两。
账目清楚明晰,一条条一道道,记得清清楚楚。
即便是查账,在这账目上也看不到分毫端倪。
锦瑞堂的掌柜四十多岁,干瘦,一双小眼珠滴溜溜地转,苦着脸冲着颜曦宁就开始哭穷:“王妃有所不知,这铺子的生意不好,都没什么客人,一直入不敷出。是侯夫人苦苦支撑维系,每年都拿出几百两银子补贴进去。这两年一直亏损的,我也劝过侯夫人把这铺子关闭了,可侯夫人说,这是先夫人的嫁妆,不能在她手里倒了,就算是再亏损,再填补,也得让铺子开着!”
胭脂铺掌柜年轻些,三十多岁,长着一张和善的脸,他搓着手说:“王妃,是我等无能,实在没办法,铺子里的大师傅手艺是有的,但不论是原材料还是制作,都需要花钱。投进去的钱不少,可做咱们这一行的,竞争激烈,别家的新货总是盖过我们的货,我们只好降价卖掉,这来来去去就亏损下来了。”
冠香园掌柜五十多岁了,一张脸苦巴巴的:“王妃,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客人口味又刁,我们夹缝中求生存,已经在尽力减少损失了,但没生意我们也没法子!”
知道她要查账,楚瑾浔还让吴禹行把账房的调了两个人过来帮忙。
他们见颜曦宁自己翻看,也没有要他们看的意思,不禁有些诧异,这么看来,王妃是会看账的?不是说是乡下来的,没有学过这些吗?
颜曦宁把送来的这些账本看了一遍,这是两个月的账本,她淡淡地问:“之前的呢?”
锦瑞堂的掌柜见她脸色平静,显然是认可了这账本,忙说:“之前的侯夫人补过了亏空,账面已经平了,所以我才没拿。王妃您要看之前的吗?那我回头让人送过来!”
“算了!”颜曦宁淡淡地说,“不用拿了,你们先回去吧!”
一个盈利的铺子,让他们赚了十多年,拿到手两个月,还给她玩这种花样。
这些账本都是精心做账的,账面上平的很,没有破绽。
但他们一定有真正的账本,只是现在不知道那些账本放在哪里,看来还得往威远侯府跑一趟。
三个掌柜出门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眼底深处的情绪却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