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沉沉,齐御医连头都不敢抬。
他行礼:“回皇上,安王……情况不容乐观。”
“不是有江湖名医赛扁鹊开了什么药方?”
齐御医悄悄咽了口口水,有些话他也不敢说啊。他斟酌着说:“那位江湖神医脾气不大好,说是安王府要是找不齐药方的药材,不用浪费时间!”
“安王府不是悬赏天下吗?”
“是,微臣从赛扁鹊的抱怨中得知,如今他们只缺一味药了。”
“缺一味什么药?”
“石灵草。”
说出这句话,齐御医的头低的更低了。
坊间的赌局,虽然不知道是否空穴来风,但很多人都说,皇帝的私库里就有这味药。既然皇帝现在没有开口,那就是不准备拿出来了。
他提起这味药,不会惹怒皇上吧?
永熙帝略带冷意的眸子落在他的头顶:“将你去安王府后所有事一五一十道来,不得有半句疏漏和隐瞒。”
齐御医感觉从永熙帝话中听出了阴测测的感觉,好像带着杀意。汗水瞬间就侵湿了后背,他哪敢有任何隐瞒?
当即将走近安王卧室所见所闻全都说了一遍。
他提到安王妃的憔悴和黯然神伤,提到赛扁鹊的不耐和烦躁,提到吴禹行的着急和无奈。对于他们交流的几句话,自然是一个字都没有错漏。
永熙帝摆手:“退下吧!”
齐御医赶紧退了下去。
他感觉,每次来汇报安王殿下的情况,都像走了一次阎王殿般。
第二日一早,威远侯府雅清苑挂上白幡,建起灵堂,南山寺的明远大师亲自带着人过来诵经超度,并且公告所有人,要为亡故十几年的原配夫人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