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淮晏转过头看向宋令虞,“你现在难道不是已经在对孤用美人计了吗?”
宋令虞顿了顿,道:“既然殿下认定了这是我和哥哥自导自演的,阴谋被揭穿了,那我就不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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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虞站起身,她不管湛淮晏了,让湛淮晏自生自灭。
他不重伤而亡,也得变成瘫子。
湛淮晏看着宋令虞离去。
女子一身黑金色的盛装,背后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随着她的走动越发大气,有种惊心动魄感。
她怎么能穿这等规制的衣服,这是皇后和太后才能穿的。
她真的是宋令凝吗?
就算深藏不露,也不会跟他印象里的宋令凝有这么大的差别吧?
他对宋令凝和其他女子都心无波澜,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他有种心悸感。
宋令虞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湛淮晏自己躺在榻上,不能动。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来,他的伤口很疼,想到自己会死,会成瘫子,他有些后悔。
这要是小奸臣和其妹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刚刚就不应该揭穿宋令凝,应该先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配合宋令凝,好让宋令凝给自己治伤,解毒。
湛淮晏疼得脸色苍白,额头沁出冷汗,瞥了一眼凳子上的药。
他咬了咬牙,用两手支撑着,直起上半身,侧趴过去,伸手端了那碗冷掉的汤药。
湛淮晏一饮而尽,而后拿起宋令虞落在枕畔的帕子,擦了擦嘴,不经意间就闻到一股香气,跟他刚刚闻到的宋令凝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不排斥这种味道,反而下意识就要收入衣襟的心口中,回过神后又放回枕畔。
屋内陷入黑暗,湛淮晏喝了药后,没过多长时间便在伤口的疼痛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到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外面的天亮了,他感觉到有人躺在自己身侧,惊得猛地睁开眼,垂眼便看见枕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子的睡颜。
她不仅貌美,而且有一种不符合她十六岁年龄的气场,跟意气风发的小奸臣不一样。
这样的气场让人臣服,让人震撼,让人心里悸动。
这么一刻,湛淮晏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扰了沉睡的女子,看了宋令虞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质问,“你说你没有对孤用美人计,却在孤睡着后,爬到孤的榻上!”
其实他想让宋令虞滚下去,想甩开宋令虞。
但,既然她没放弃自己的阴谋,那他只能将计就计,不能成了瘫子,死了。
“这里只有一张榻,你要是不想跟我睡一起,可以下去,离开。”宋令虞起身,身上留着中衣,她穿上外衣。
湛淮晏生怕宋令虞再不管自己,决定忍辱负重,命令宋令虞,“孤要更衣,还有,孤饿了。”
宋令虞瞥过去一眼,“你现在不能起身,我给你拿个夜壶过来,你就在榻上解决一下。”
湛淮晏瞪大眼,屈辱又难堪,面色羞恼着伸手把宋令虞拽过来,用宋令虞支撑着起身。
好在他只是伤了一条腿,被宋令虞架着,能单脚跳着来到净房,然后就把人推开,自己去解亵裤。
然而宋令虞不离开就算了,她还不背过身或是闭上眼,就那么看着,甚至问了一句,“你伤在大腿根部,不方便,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湛淮晏:“……”
湛淮晏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小奸臣,竟然还有人能气到他。
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羞!
哦,对,她本就打算对他用美人计,这般调戏他也正常。
湛淮晏抬起一手捂住宋令虞的眼,却在期间听见宋令虞的轻笑声,还算少年的太子殿下羞耻到耳根泛红,冰清玉洁的脸都像是煮熟的虾。
之后宋令虞带着湛淮晏洗漱,把人又扶到榻上,垫了枕头到背后,让他靠坐在那里。
宋令虞很快端来了饭菜。
饭菜很丰盛,且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