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用剪刀剪开已经完全长好将伤势都包裹在内腐朽的皮肉真的会不疼吗？明明平日里不小心触碰到就会生出巨疼来，导致丹陌后来穿鞋都要将那一块区域留出来放着……

可偏偏当时丹陌真的没有感觉到疼。

又或许……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做那件事的时候，他看似柔弱脆弱的心脏就变得坚韧了吧。

那时的他是怎么想的呢？

对。

太疼了，那个伤口真的很疼，一定是因为内部的伤势没有好的缘故吧？

所以将包裹住腐烂伤口的皮肉剪开，将内部清洁干净，保护好，让它重新生长成完好的血肉就不会再那么疼了，就不用再遭罪了。

和现在何其相似呢？

不想死的话就需要找到出路，所以被用来实现的血肉、衣物和头发都是理所当然且有价值的牺牲。

等自己的力量恢复了一些后，完全可以依靠相同的方式将它们也恢复不是吗？

所以丹陌就那样的下定了决心，看着自己的头发消失，看着衣服变得破烂，最终对自己的手和脚也轻易的下了手。

丹陌不觉得这些有什么。

因为这本身就全部是为了自己，且丹陌心中清楚可以恢复才这么干的。

如果失去了手脚后难以恢复的话，或许丹陌就会考虑的更多，变得犹豫起来了。

可龙亦尘却忍不住的心疼他。

人们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和看待整个世界，就像丹陌觉得这一切都是无所谓且值得的付出。

可龙亦尘却怜惜他狼狈的模样，顽强的意志，甚至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在动手的那一刻，丹陌考虑的是利益取舍。

而龙亦尘想到的仅仅只是丹陌的存在和意志，所以那时的他没有出声，所以此刻的他担忧难过。

“真的不疼吗？”

龙亦尘轻声问道。

“可你当时握紧了手，被用掉的手在颤抖，被用掉的脚也害怕的脚趾蜷缩……”

丹陌闻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狗啃一般的头发被恢复成了现代模式而非长发。

怎么可能会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