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没好气地啪叽一下，挖了一坨药膏甩上去。

英国公扭头瞪他：“滚滚滚，你会上药吗你。”

姜二爷权当没听见，把药膏推平，低声道：“大哥，你是打算过些时日自请抚边？”

跟自己亲弟弟，英国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自然，提玉在京中好照料，总不好叫小两口新婚燕尔就分开。”

姜二爷笑，“这会儿大哥有点儿当爹的样子了。”

姜二爷这话又惹了英国公，他扭头要打人：“你真是要翻天！”

“哈哈哈哈……”

姜二爷爽朗地笑了起来，英国公也还是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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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家里就交给你了。”

英国公忽而沉声道：“你我亲兄弟，两人都位高权重，也是注定不能同朝为官的。”

“我离京，就是最好的法子。”

姜二爷放下手中的药膏，他何尝不知道英国公说的是对的。

“也不着急这几个月了，衡丹要出嫁，你总是要送的吧？”

姜二爷开始絮絮叨叨：“那孩子性子内敛，实则对你极为敬重，总归是要等她成亲了你再走。”

英国公没说话，这事儿他是想，只是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

等殿试结果一出来，提玉的前程也就明确了。

“还有江南贪腐案的事，陛下不想忍了。”

姜二爷同英国公说了这个明显的信号，他自己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你如今在这个位置上，要比过去辛苦多了。”英国公突然道。

姜二爷一愣，随即笑道：“大哥独自一人撑了那么多年，我也逍遥够了，都是我应得的。”

“你不知道，谢稷那老东西，叫我一声姜相，我夜里都睡得香些。”

面对姜二爷故作轻松的姿态，英国公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大哥总还是能护着你们的。”

姜二爷低头，掩藏住微红的眼眶：“说什么呢，我如今可是姜相。”

英国公笑笑，捶了姜二爷一下：“你还别说，这姜相，叫起来就是比谢相顺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