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避无可避,出掌直冲洛承风面门,洛承风轻轻拨开她的掌峰,另一只手探向她的脖颈。飞鸿趁势抓住他的手臂,把人往下拉,脚尖点着他的背脊向上攀爬,一上一下间,两人数次过招,黑白两道身影交织。
洛承风信守诺言,没有使力,只在招数上与飞鸿切磋。
飞鸿越打越放松,开始玩起花活,每次靠近洛大人就在他身上插一根竹子,洛承风几次想躲开竟都未成功,渐渐被装点成一个竹人。
洛承风也来了兴致,暗搓搓在落脚的竹子上用劲,只用一点巧劲在竹枝上踩出裂痕,不叫其尽断,飞鸿踏中被他动过手脚的竹枝,细密裂痕迅速游走,噼啪脆响中竹枝崩裂,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攀上另一株竹子,早就掉落地上。
两人互相使坏,谁也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能落脚的竹子越来越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越来越频繁地对掌过招。
洛承风虽然收着力,可掌势迅捷凌厉。飞鸿也不遑多让,身法灵动如游龙,每次都能在避开对方进攻的同时再递出一掌。
竹林嘎吱作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被二人蹂躏得乱七八糟,待月光照亮寰宇时,林地已遍布碎枝烂叶。
也不知过了多久,响动才渐渐停止,飞鸿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洛承风神采奕奕地坐在一旁。
“小女真是甘拜下风……您这气力未免太足,打到现在居然都不带喘一下!”
“我是武夫,如果不出力气还要喘成那样,未免太落下乘。”
飞鸿欲哭无泪:“您当初怕不是武状元?”
洛承风摇摇头:“我考武试时年纪尚小,气力上吃亏些,未进一甲。”
“那也很厉害了!那么小就考上功名!若你再晚两年去考,必中状元!当初怎么不多等两年?”
“彼时舍弟年幼顽皮,不肯读书,我便同他约定,若我考中武举,他就得苦读去考科举。”
飞鸿:“何必如此麻烦?打一顿就老实了!”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舍不得打。”
“你爹爹呢?你爹爹怎么不管他?”
“父亲军中事务繁忙,顾不得家里这些事。再说,我也不想让父亲知道,免得伤了他和小弟的父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