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厌烦可不是当局长的好态度。”张肃说。
“总比纵容手下酿出弥天大谎好过百倍。”风间义怀道。
“别忘了是谁在前线卖命,换你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张肃说。
“我从不低估十四万军人和你在神乐山之战中作出的巨大奉献和光荣牺牲。但社会公约从未让这种付出可以换来漠视规则的特权。”风间义怀说。
“我没有漠视规则,只是想让你理解。”张肃说。不过说完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被风间义怀绕进去了。
“我很清楚你的想法,你坚信你是唯一的超世之杰,认为一切制度流程理应向你敞开绿灯。许多其他监督在我的位置上都会爽快地纵容你的要求,但既然我现在践职东溟国魔女对策局局长,我就会以最合适的规格对待你这样的英雄——让你也服从公平的规则与制度,这是阻止腐化的最好手段”风间义怀说。
“我又不是祖国人。不如先听听我的要求。”张肃说。
“请。”风间义怀说。
“你知道星尘砖吗?”张肃问询。
“你要么是在私下搭建安全屋,要么是发现了新的恶魔缝隙,要么是打算用它做危险武器测试。自行认领一个罪过吧,这样我还能稍减罪责。”风间义怀说。
“你未免太敏感。”张肃竭力说服风间义怀。
“公事公办。”风间义怀说。
张肃深感这事比打纳兹米还艰难。风间义怀全无破绽,而张肃又没法飞到新东京揍他。
“~”莲雾聆听着,她把书合上,给了张肃一个眼神。提示他要用讲道理的方式来对抗讲道理的人。不要急,要柔着来~
这很有道理。莲雾。张肃心说。虽然风间义怀真叫人讨厌。不过为了星尘砖,还是得努力一把。
“有趣的是,你一直信任我,还委我以权柄,寄托重任在我身上,希望我能成就不凡事业。”张肃话锋一转。
“……嗯?”风间义怀迟疑。感觉张肃换了个人。
“大概在你的心底也有这样的想法吧:你也觉得,靠那种完全的循规蹈矩无法战胜恶魔。有时候也得出奇招,派遣那种敢想敢做的人,当然,还有忠诚。我可自始至终没有把秘密告诉给爱蒂丝,大概这也是她出走的原因之一。所以你得继续押宝在我身上,不然你不就是在否定你自己去年的想法?”张肃说。
“所以你保证会用星尘砖去做抵抗恶魔的事情,而非谋取私利?”风间义怀问。
“的确。”张肃说,“你越支持我,距离恶魔的全面溃败就越接近一步。难道你自己不是这样想的吗?靠你和我,我们可以把整个世界拯救过来!”
“……我可没有那样的壮志。能把东溟国收拾过来就好了。”风间义怀语气稍缓和。
“东溟国很快就要举行大选,你愿支持谁?”张肃问。
“我的确很在意,候选人长井彦四郎和三桥佑都可能给东溟国未来的几年带来全新变数,与我们魔女对策局相比,国会对整个国家的影响力更大。虽然我更看好长井彦四郎的稳健方案,但三桥佑似乎更有魅力。”风间义怀道。
“是啊,三桥佑那家伙,公开推出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彻底的医疗、教育私有化,支持风俗业,完全放开持枪,全面削减公职权力,大面积免税,在出版物中去除黑条……走在激烈的道路上了。”张肃感到麻烦。
“你不赞同大私有时代吗?”风间义怀问,“虽然三桥佑的想法都很初级,但充分的竞争有助于商业化在医疗和教育方面优胜劣汰,这符合经济规则。而他也代表着罕见的青年变革风尚。”
“我骨子里相信三桥佑的革新实际都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国会存在的意义就是保证医疗和教育能公平覆盖至每个人,如果三桥佑废除了这些最低保障,未来人们的生活必然出现普遍危难。”张肃说。
果然男人一讨论政治就高谈阔论起来了,各个好像都很懂的样子。莲雾聆听着。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我很快就要去开会。”风间义怀说。
“星尘砖?”张肃重提原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