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咔嚓声,青花莲纹八宝抱月瓶内,开得正艳的牡丹,却尽数被一剪子给剪去了花苞,而独独只留下了一朵。
韦承徽不由心中一惊。
“眼下你再瞧瞧,哪怕这朵牡丹一开始并非是最好看的,如今是不是便是独树一帜了?”
韦承徽忙点首附和:“太子妃娘娘真是睿智!”
“这人呢,亦是如此,若只是抓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地方,便犹如隔靴搔痒,非但没法斩草除根,反而还容易叫对方反咬一口。”
“唯有抓住最致命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才能叫对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才是上上之策。”
韦承徽听是听懂了,但她却不得要领,“不知太子妃娘娘所说的最致命的弱点是……”
“太子殿下子嗣单薄,虽然安儿是记在本宫的名下,但皇后娘娘一直当眼珠子般的养在自己的膝下。”
“只是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宫中的孩子呀,命好却福薄,便是如陛下这般颇为雨露均沾的,膝下皇嗣却也依旧稀少。”
“其中,未及成年便骤然夭折的,更是占多数。”
韦承徽听明白了,却是听得一身冷汗直冒,“太子妃娘娘,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些?殿下便只有这么一个子嗣。”
“而且小太孙一直是养在皇后娘娘的膝下,几乎是没什么机会能近得了身,何况妾身也只是个小小的承徽,倘若中间出了什么差池……”
虽说良娣的位份的确是很有吸引力,但韦承徽可不想还没爬上去,就先丢了小命。
要真的害死了小太孙,到时她怕是会落得连胡氏都不如的下场。
“妹妹多虑了,妹妹一心为本宫着想,本宫又如何会推妹妹进火坑呢?你说如今这东宫,最记恨宋承徽得宠的,是何人?”
韦承徽毫不犹豫:“萧侧妃。”
忽然,韦承徽便想明白了,今日宋时宜为何叫她到萧侧妃的面前晃悠,故意提醒小太孙的事情,原来是为此做铺垫!
这一刻,韦承徽不得不心惊,感叹宋时宜心机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