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
夏草说告退便真的告退了,并没有停留。
福禄见人都走远了,才试探着问:“殿下,宋承徽怕是还在未央宫,都这个时辰了,您……可要去瞧瞧?”
谢祁虽然没搭腔,但是在从夏草的口中得知,宋扶熙在一早被宣去了未央宫后,至今未归,周身的气场便低冷了些。
寻常人自是难以察觉,还是福禄自小在他身边伺候,才如此敏锐的察觉。
福禄想,太子殿下当是心中担忧宋承徽的,皇后娘娘倘若有心要治人,手段可是不简单,宋承徽不脱层皮都难。
“入夜,后宫岂是外臣想去便去的,你莫不是糊涂了?”
谢祁冷冷淡淡启唇,状似并不关心。
福禄忙垂首认错:“殿下恕罪,是奴才说错话了。”
“母后心中有数,死不了就成。”
倘若方才夏草多说一句搭救的话,谢祁说不准会真的破例,走一趟未央宫。
但宋扶熙什么也没说,像是只单纯命人送了份方糕过来。
亦或者,她在心中便觉得,他是不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为了她这个人,而特意破例,甚至不惜与萧皇后闹起来。
本该是懂事的想法,但莫名的,谢祁心中就是觉得不大爽快。
说罢,谢祁转身,衣摆飘动间,便原路返回。
福禄赶忙追上。
可在到了麒麟阁门口时,谢祁忽的顿了下脚步。
“程平。”
一道矫捷的身影落下,单膝跪地,“殿下。”
“去未央宫看看,不要惊动任何人。”
程平:“是。”
福禄在心中直感叹,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担心的不行,太子殿下又是嘴硬的一天呢。
“殿下,宋承徽送来的方糕,您可要尝尝?放久了冷了的话,味道便会不好了呢。”
谢祁抬眸看了眼,没应声,却是用指节敲了敲案面。
福禄心领神会,将食盒搁在了案面上,打开了盒盖,扑鼻而来是方糕沁心的香甜之气。
一眼,福禄便不由惊叹了声:“这方糕竟是做成了小动物的模样,活灵活现的,真有意思呀?”
没错,正常的方糕都是正方形的,但宋扶熙送来的方糕,却是做成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