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堂地处东宫最偏僻的西南角,偏居一隅,便是连寻常路过的宫婢,都得骂一句晦气。
只因此处一向只有犯了错,或是受了冷落才被打发过来,了度余生,与冷宫是异曲同工之所。
春桃绞着衣角,焦急的在门口张望。
直到瞧见了一抹踉跄的倩影,在月色中逐渐清晰,春桃忙跑上前。
“姑娘!”
宋扶熙看到春桃,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捏捏她手道:“先进去再说。”
刚入了寝卧内,宋扶熙腿一软,若不是春桃一直扶着,怕是直接便要跪了。
“且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春桃见宋扶熙容色苍白,极为虚弱,不敢再耽搁,忙跑出去烧热水。
在这个鬼地方,可不敢生病,别说是太医了,便算是连只鸟都不会停歇。
因为天色实在是太晚了,水打来也不怎么热,但对于宋扶熙而言聊胜于无。
她颤着手从上锁的端屉里取出一支香点燃。
是一股极淡的药香,能避孕。
等褪去衣物时,春桃才瞧见宋扶熙满身的暧昧痕迹。
因着宋扶熙的肤色本便白若浮雪,哪怕是一点的痕迹都会很明显。
更何况床笫之间时,谢祁下手非常重,甚至有些地方都可见淤青,更别提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痕迹了。
明人眼人一瞧,就知道宋扶熙都经历了什么。
春桃又是心疼,又是惊诧:“姑娘,您、您身上是何人……”
“是太子。”
春桃还以为是哪个歹人轻薄了宋扶熙,都快被吓死了。
虽然她家姑娘被冷落打发至此,但怎么说也算是太子的人,还为太子生育了一子。
若是真被旁人给轻薄了,这事儿一旦传出去,给太子戴绿帽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春桃,你且去……”
宋扶熙在水中缓了缓,低声吩咐,春桃应下后匆匆离开。
四下静谧无人,宋扶熙缓缓阖上杏眸。
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她在昏迷之中,所看见的一幕幕。
准确的说,今夜她被人无端从背后敲晕,在昏迷之时,一本书忽然出现在了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