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嚣知道,李信将王翦、杨端和拉上,并不只是壮声势而已,而是在提醒他:主将之位得来不易!
李信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赵佗,说道:“赵佗将军随屠睢苦战多日,杀出一条血路,也很不容易啊。只不过屠将军乃是一军主将,防卫为何如此松懈呢?”
赵佗察觉到李信的眼神之中有质疑之情,他这么说分明是在指责自己护卫不力,往更深一层理解,便是有同谋、帮凶之嫌。
“监军此言何意?”赵佗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尤其是想到自己的亲兄弟赵偃就是因其而死,面色越发难看,“我军遭遇埋伏,屠将军执意让我领兵突围,自己率军断后!”
“这件事有无数秦军将士可以作证,岂是监军一句话就可以抹杀的!”
“如果监军以为赵佗指挥不力,那就将我撤职、问罪,也能稍解我对于屠睢将军的愧疚之情!”
说到此处,赵佗满脸悲愤,将腰间的佩剑哐当一声扔到了帅案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哼,惺惺作态!”李信心想,“屠睢之死,就算不是赵佗直接下手,也与他脱不了关系!以十万秦军的性命,换得掌握这支军队,他的心思太过险诈。”
“哈哈哈,赵佗将军勿怪!”李信爽朗的大笑,说道,“我们都是行伍出身,说话直来直去惯了,如有得罪,还望恕罪。”
“不过,百越人最近越发猖狂,本监军行至落马岭之时,还遇到了上千的百越贼寇袭击!”
赵佗听到这句话,刚缓和下来的脸皮又绷紧了,任嚣却很惊讶:“果真如此吗?监军如何脱身,伤亡如何?”
“扶苏公子派来的百余名亲卫,损失了一小半,其余的也都个个带伤!”
李信目光一闪,瞟了一眼心中有鬼的赵佗,继续说道,“当时寡不敌众,情势万分危急,多亏了赵佗将军才能逃出生天啊。”
任嚣听出话中含义,沉吟道:“赵佗,你派兵前去接应了?为何没与本将商量!”
他虽然年纪大了,火气没有那么盛,但是主将的权威不容挑战,这是个基本的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