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角传来了坚定的声音,正是来自于詹事少傅、中尉、军机署当值的李信。
“陛下如今身在东巡途中,突发变故,既然御医无用,那便只能以导引之术尝试疏通心脉。否则,再过些时辰,陛下的气血无法通畅,必然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公子素来以仁孝闻名朝野,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身陷不测之境?”
想不到李信还敢于做仗马之鸣,可惜无济于事!
扶苏冷冷一笑道:“李少傅此言差矣!父皇的身体康健当然重要,但御医已经开下药方,等再过一两个时辰,便可缓缓用药,慢慢调理之后就能痊愈。”
“这才是万全之策!本公子身负监国重责,绝不能容许谋逆之人趁此机会接近父皇!”说到此处,他的目光一扫当先的李斯,“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李斯是个极识时务的人,听出了这是扶苏要自己表态,他丝毫没有犹豫,躬身道:“公子所言极是,此事不可不防,还是稳妥为先。”
“其余大人还有什么意见?”
扶苏心中得意,目光在王贲、冯劫等人身上一转,又扫过王离、冯毋择、蒙恬等人,见无人出言反对,便待下令将张良即刻处决。
“公子,张良固然是谋逆之人,我李信总不是吧!”李信抢先一步说道,“所谓导引之术,我也习得一二,由我为陛下尝试疏导如何?”
在场之人都很清楚,若是论起嬴政的信任度,李信不逊于任何人,作为少傅、中尉,他想要接近嬴政,予以诊治,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蒙恬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拱手道:“公子,微臣以为李信如此有把握,不如让其一试!”
他虽与扶苏交好,终究还是牵挂嬴政的安危,希望能够获得一些生机,因此不顾扶苏威胁的眼神,咬牙说了一句。
冯毋择也点头道:“李将军是陛下的忠臣,末将也同意让他去看看!”
扶苏闻言,甚是恼火,但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理由,便将目光投向了进殿之后始终一言不发的茅朔。
“两位大人,李少傅的忠诚自然是确定无疑的!”茅朔沉吟道,“但他终究是将军,不是御医,更不通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