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终于抓住了关键,茅朔微笑点头道:“公子明鉴,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的解释!从他莫名其妙的擅离职守,恰到好处的救驾过程来看,他的预见能力极强。”
听了茅朔的分析,扶苏的脸反而阴沉了下来,因为按照这个逻辑推理,李信分明不看好自己这个得到群臣拥戴、父皇器重培养的长子,反而靠向了稚子胡亥。
莫非父皇真会废长立幼?还是可能会有其他意外发生?
茅朔察言观色,猜到了扶苏的心思,摇头叹息道:“公子也不必太过惊疑,据我判断,他也只不过是因为感受到王贲、李斯等人的排挤,而这些人都拥戴公子,这才迫不得已去找一个依靠而已。”
“若是公子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让他改弦更张也并非不可能啊!”
说来说去,话又绕回来了,到底什么才叫做有诚意?
这一次面对扶苏征询的目光,茅朔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两个字:“公主!”
“公主?你是说萱儿?不行,不行!”扶苏听完之后,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王贲、王离父子为了这事费尽了心思,这也是我答应他们的,岂能反悔?”
“再说,李信再不凡,终究还只是中尉而已,怎么能够与王家在秦军中的势力相比,我绝不能为了他一人得罪王家!”
茅朔暗暗叹息,这位扶苏公子样样都好,礼贤下士,聪明贤德,国事政务的处置也很谨慎,但还是有一个毛病——不够果决!
这也是他与嬴政最大的差异,若是易位而处,他也许就不敢将举国的六十万大军尽数交于王翦一人之手。
既然看到了李信深藏的潜力,却不敢像一个赌徒一样尽可能多的押注,而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任凭茅朔如何劝说,扶苏执意不允,他正色道:“既然我已经承诺了王离,便不能反悔!君子若是言而无信,日后又有谁能效忠于我呢?”
李信双脚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倒并不影响他正常的生活起居,只是活动的范围受到限制。
茅朔进来之时,正好看到他双脚并立,双手置于丹田处,一呼一吸之间,若有若无,劲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