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贲、赵高还有赢萱的反应,以及在前锋营劫囚杀人的疯狂行径判断,这趟水已经足够浑了。
既然如此,何不索性让水更浑一些呢?
嬴政深信,只有让所有相关人都卷进去,他才能够看清楚每一个人,从而彻底消除隐患。
既然李信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那就索性拿他当作诱饵,那些愚蠢的鲤鱼们会不会闻香而来,就看他这个渔夫的本事了。
一念及此,嬴政心中便有了想法,但却没有对赢萱明言,而是淡淡的说道:“既然萱儿这么说,朕自然是相信的,稍后我会听一听齐大、齐二两个究竟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但你未得朕的允许,便私下接见戍卫咸阳的将领,所犯之过也不小。”嬴政刻意的板起了脸,冷峻的说道。“若是不加惩处,恐怕也说不过去。”
赢萱乖巧的叩首道:“父皇之言,乃是金科玉律!萱儿行事多有不周不谨之处,自当领受惩罚。”
“嗯,那就罚你在到达胶东郡之前,不可与外人接触,静思己过!”
赢萱闻言一惊,以东巡行进的速度,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抵达胶东郡。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她无法与外界联系,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不能与李信互通消息了。
“希望你借这段时间好好反省,日后若是再有未经允准而与外官相见,便要褫夺公主封号、收回所有赏赐。”
嬴政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当然是为了避免赢萱的干扰,但潜意识里对于李信得到赢萱好感还是有些不舒服,大约是每个父亲对自己鲜花般的女儿都有的保护欲在作祟吧。
赢萱知道嬴政平日里虽然与自己嬉笑怒骂,父女天伦之情甚厚,但一旦涉及内外交通的大事,则从来不假辞色。
见她领受了惩罚,并无怨言,看到她酷似其母的容颜,嬴政的心头一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安抚道:“若李信这小子是清白的,这次又能合了朕意,倒也未必没有机会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