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嬴政问的是“你们”,王贲不敢怠慢,回奏道:“微臣必定遵旨而行,与赵府令协同办好此事。”
“哈哈哈,什么与赵府令协同?”嬴政似乎感觉到了王贲的心理,“你是上将军,李信是你的属下,自有便宜处置之权,赵高不过是去传个话而已。”
“赵高,军中之事,绝不可擅自插手!否则小心你的脑袋!另外,若是李信束手就擒,先将其看管起来。”
看着心怀不同心思的两人领旨而去,嬴政这才回头看了看屏风后的女儿,语气之中颇有些感伤,但也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的母亲知书达理、温柔贤良,却从不会干预朕处理政务!”
这已经是看在赢萱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尽量放缓了语气,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扶苏,也得是好一顿训斥。
“女儿鲁莽无知,有失体统,还请父皇恕罪!”赢萱知道当务之急并非辩白,而是先要认错。
看着俯首在地、诚信认错的女儿,再加上耳边娇糯怯怯的声音,嬴政再也硬不起心肠,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却见娇靥泪光如带雨梨花,更是心生怜惜。
“哎,萱儿,你这是为何?朕也没有责怪你,只是提醒了两句而已。”
赢萱垂首拭去泪珠,低声道:“萱儿只是想起了当年母亲陪伴父皇之时,不由得触景生情而已。”
“是啊,是啊,当时你还没有朕的膝盖高,却时常说要来为朕捶腿解乏,其实无非是因为看上了朕桌上的凉米糕吧。”
嬴政说起旧事,嘴角泛出一丝笑意,顺便还揭了赢萱的短,让殿内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和煦春风的状态。
“朕知道你绝非不知轻重之人,论起对国事的判断,比起你那个处理政务好几年的兄长还要敏锐些!”嬴政收敛起笑容,正色问道,“你方才是想到了什么而提醒朕吗?”
赢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圣明烛照无过于父皇!女儿看了看这封竹简,便找到了好几处蹊跷,情急之下只好以击缶示意。”
“父皇请看,这封竹简不过区区两百余字,便能将如此庞大的阴谋写的如此清楚、准确,遣词造句极为精当。”
赢萱面色凝重的指着手中的竹简,反问道,“父皇每日处理政事所览奏章浩如烟海,恐怕也没有几封能够写到如此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