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夏曦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桑榆:不知道,只有夏曦姐的监护人才有决定权,我们没资格做决定]
[洛:或许可以申请成为她的监护人?]
[CC:如果她家人说的属实,她真的跟那个男的领了结婚证,那个男的才是她的监护人。]
[桑榆:走一步看一步吧,当务之急是让夏曦姐接受治疗,五三说她现在情况不太好]
[Song:嗯,只能这样。]
大家简单分了下工,便各自联系着解决问题去了。
桑榆无心直播,干脆请了假,去练舞房跳了两小时的舞,才将将觉得没有那么心烦意乱。
晚饭的时候,张蕙心从工作室那边回来,听桑榆把这件事完整地讲了一遍,也是连连叹息,难得提起自己家里的事。
“我家那边也是这样,儿子是块宝,女儿不如草。”
她苦笑一声,“我上面有三个姐姐。大姐没上过学,十五岁就嫁人了,好在那户人家还不错,虽然穷,但人是老实的。二姐生下来就被送走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三姐能干活,勤快得跟头牛一样,小小年纪天不亮就去担水,去烧火。她成绩不好,老师骂她笨,家里人也说她不是读书的料。只有我知道,她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读书,她连饭都吃不饱。”
张蕙心的眼里已经含满了眼泪,“她上到初二的时候,我爸妈就不让她再念了,让她去镇上做工,补贴家里。她知道一旦从学校里出来,就离嫁人不远了。她拼了命地拒绝,拼了命地想要继续读书。”
“她跪下求我爸,被我爸拿皮带抽了一晚上,当夜就发了高烧。我求我爸妈带她去村医那边,哪怕给我钱让我去买个退烧药也好,可我爸说伤得不重,睡一觉就好了,我妈看了三姐一眼,说费那钱干什么,拿凉水湿了毛巾,擦擦身子就好了。”
“我照顾了她一整晚,第二天烧退下来了,可她也烧傻了。”张蕙心拿着纸巾捂着脸,“见人就笑,别人打她也不还手,只是对我特别好,还管我叫姐姐。”
桑榆听得也鼻子泛酸,沉默着攥了张纸巾在手里。
“没过多久,我三姐就被嫁到了邻村的一户人家,走之前还跟我说‘姐姐再见’。”
说完这句,张蕙心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后来才知道,最便宜的退烧药,只要两块钱。两块钱!我三姐,我三姐在他们眼里,甚至不值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