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慧明轩坐在门边,淡定看着水牢出口,似乎已经成为了木雕。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在看到凤倾城的脸色时,还是微不可见的红了眼眶:“他,走了。”
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凤倾城抿唇压下泪意,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歉。”
话落,她不敢看慧明轩的眼睛,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这个她再也不想回来地方。
看着凤倾城狼狈的背影,慧明轩终是落了重生以来最为伤心的泪。
院子内,善远舟扶着受伤的人交给属下,正在跟萧梓战说着什么,看到凤倾城过来满脸得意的笑:“令主,我这次立了大功,救了不少官员和家眷回来。”
凤倾城转身,不想让善远舟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摆手道:“好,给你记功。”
随即快速往无人的角落去了。
善远舟挠头,对走过来的萧梓战询问:“令主怎么了?怎么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好像没做错事吧?”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萧梓战直觉凤倾城此时心情不好,伸手轻拍善远舟肩膀:“无事,可能是跟玄武闹矛盾了,我过去看看。”
听到玄武,善远舟眼底滑过精光,像似明白了什么,笑的贼兮兮的:“若是玄武,那就有可能了,也就她能把令主气的跳脚,你都不知道,有一次我见到令主被她气哭了。”
“气哭了?”萧梓战惊讶转头,满脸不敢置信。
倾城那般在乎玄武,还能被她气哭了?
可是想想又释然了,就玄武那个跳脱的性子,别说倾城,就是他都接受无能。
气哭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玄武,两个人并未将凤倾城情绪不对的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安排官员及家眷的住宿问题。
……
庄子主院,一座看上去还算气派的屋子内,摆放了四五个火盆,屋子里热的如同夏日。
张公公不停的给戴御医擦汗,担忧眼眸片刻不敢离开榻上的帝王。
梁帝灰白色的脸色,在逐渐恢复红润,可青色的唇却始终没有好转。
房间里没人说话,安静的落针可闻。
偶尔传来烧炭噼啪声,让人听着心焦。
“出来了。”蓦然间,传来戴御医惊呼的声音。
几位身穿便服的官员挤了过来,眼底满是期盼之色。
但见梁帝鼻子下方,一只肉眼可见的黑色虫子蠕动了出来,却仅仅只是一条尾巴,里面还有多长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