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益谦失笑,“在下乃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刀枪棍棒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去行刺天子?”
“那外面那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与姑娘说也无益。这银两,今日就给董姑娘了。”
董禾并没有客气,她需要这些银子,所以接了过来,“我要给自己赎身,所以才冒险,仅此而已。锦衣卫走了以后,你赶紧从这里出去,我们也没有见过。”
马益谦愣愣的点了点头,“好。”
随后屋子里有一阵沉默。
“……我本官宦人家出身。我的父亲,曾经是浙江湖州府的推官。只因犯了国法,所以被抓入大牢,至今还未能脱困。我辗转找了好多人,官府最后和我说,想救人,就要拿出银子。”
“可惜在下如今自身难保,帮不到董姑娘。”
“都说天子是为民的好皇上,真的会做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事吗?”
“自古帝王多无情,这与好不好是没有关系的。”
“那我爹,会不会也是被冤枉的?”
“在下并不知晓令尊是什么情况。”
……
他们所在的二楼应当没什么问题。
但聊天的间隙,一楼传出来嚎叫声。
马益谦走到门边贴着耳朵听,
“冤枉!我缪赵军怎么可能行谋逆之事,我是冤枉的!”
下面的场景即便看不到,但也能想象,一定是什么人又被强行抓走了。
马益谦心里想到,看来天子不仅仅是针对他和江同祖、陆孟等人,这是一张大网,在捞整条河里的鱼。
“……是你的同伴?”董禾问。
“不是,只是听说过此人名字而已”,“马益谦摇了摇头,有些痛惜的说:“其实是个脾性很刚正的人。可惜了。其实……
哪里会忽然有这么多人谋反?只不过是天子容不下与他意见相左的人而已。”
马益谦心如死灰,如果是这样的抓捕方式,大明朝还能剩下几个敢直言的人?
……
……
王芷奉旨进宫,她坐在马车里也能听到外边儿传来的那种‘吵闹声’。
皇帝看着面向很嫩,但做事狠绝。
所以她得分开,尤其在入宫过午门的时候,她在心里想了一遍。
他不仅仅是在林间遇到的那个面容有气质、谈吐有修养的少年郎。
他还有另一面,他还是大明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