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钦宗看向李纲和种师道,见他二人一副威严,又是疑惑,马上忙道:“朕不会离开东京,李爱卿,种爱卿不必担忧。你们何出此言?”
朱拱之见李纲对宋钦宗不恭敬,马上骂道:“李纲,好大狗胆。皇上刚刚登基大宝,就让你大权在握,你不思报恩,反而出言不逊,是何道理?”
李纲热泪盈眶,紧追不舍道:“陛下,微臣不敢。敢问陛下,宫外为何这般忙碌?”宋钦宗又不再作声了,只是唯唯诺诺,神情肃穆。
朱拱之大手一挥,横眉怒目之际,凶巴巴道:“皇宫之内,要做什么,还要报告李大人么?”
种师道劝道:“陛下,万不可听信谣言,改弦更张。如今大敌当前,不可丧失斗志。我等已无路可退。如若舍弃东京,南下江南。金人会穷追不舍,恐怕悔之晚矣。”宋钦宗一言不发,朱拱之翻个白眼。
李纲一看宋钦宗这般懦弱模样,又看朱拱之如此狐假虎威,心里顿时义愤填膺。寻思,如若不使出浑身解数,如若不头头是道,如若不娓娓道来,如若不斩钉截铁,如若不掷地有声,如若不大义凛然,如若不推心置腹,如若不顾全大局,恐怕难以说服皇上,马上仰天长叹,语重心长,泪光点点道:“陛下,太上皇离开东京,留陛下在东京,便是要陛下,大显身手,大展宏图,抵御女真人。如若陛下离开,便是辜负太上皇的一片期望。”
宋钦宗心里暗笑:“这厮居然拿出太上皇来压朕,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此时此刻,人心浮动,正是用人之际,自然不好发作,且听他一派胡言好了。反正朕还是要走,说再多也没用。”想到这里,默然不语,静静矗立。
朱拱之在一旁扶着宋钦宗,瞪了一眼李纲和种师道,也是气呼呼模样,顿时手心冒汗,搓了搓手背,用嘴吹了吹手掌,倍感寒意袭来。寻思,李纲果然说到了太上皇,拿出太上皇,皇上自然就无法阻挡了。恐怕李纲不可小觑,且小心谨慎才好。
种师道叹道:“如若陛下离开东京,黎民百姓也会议论纷纷。”
姚平仲道:“陛下的颜面扫地不说,威信也会全无。以后恐怕这《罪己诏》也难写。”
种师道摇摇头,苦笑道:“再说,陛下要熟思再三,将士家舍尽在城中,如何舍得离开?万一他们半途而逃,还有何人保卫陛下?况且敌军已然逼近,如若他们得知御驾还未走远,快马追赶,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