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云低头惊道:“很受教了,多谢姐姐指点一二!这些年来,我没少去太常寺和教坊拜师学艺,曾经还去大晟府找国宴小唱大师当面请教,偏偏不得要领,不知是他们不会教,还是不敢教,还是我学不会,学不好,总是差强人意。此番才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得到姐姐真传了,佩服佩服。”
李师师道:“过奖,过奖。殿下天资聪慧,领悟起来并不难。”
明红介绍道:“姐姐唱过周邦彦先生的《少年游》因此夺得东京小唱第一名,也是勤学苦练三年之久,才一举成名。”微微一笑,看向子午四人,问道:“你们此番到东京,不知所谓何事?”
余下道:“逛一逛,走一走,看一看,玩一玩。”武连道:“年轻人嘛,就喜欢走遍天下,行走江湖。”
赵香云道:“他们随他们师父来的,他们师父去五台山了,他们留下来在东京陪我玩。”李师师惊道:“五台山?”
明红看向窗外,喃喃道:“东京到五台山,好远。”子午道:“骑马的确也要走几日。”
李师师疑惑道:“你们师父让你们留下 ,在东京真放心。不怕你们贪玩乱跑被人骗?”余下道:“莫非东京骗子很多?”
明红叮嘱道:“骗子哪里都有,只是东京人多眼杂,难免上当受骗,买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自寻烦恼。”子午听了这话感到心中一怔,一股暖意袭上心头,这明红实在善解人意。
赵香云闷闷不乐,笑道:“我觉得还好,你们别疑神疑鬼。”
子午对李师师开玩笑道:“报告‘飞将军’,恒山派玄空道长遭契丹人和党项人围攻,已经驾鹤西去了,家师与师叔去五台山为慧能方丈祝寿,顺便告知一下,让他老人家知道这样的悲痛消息。”众人忍俊不禁。
李师师追问道:“恒山派不是与五台山很近么?莫非五台山不知道恒山派发生的变故?你们为何不去帮忙?”
子午、普安,面面相觑,一脸尴尬,心知肚明,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不添乱就不错了,一时语塞,默然不语。
武连立马搪塞道:“一言难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余下没想到这一层,随即大嘴巴道:“我们也不怕姐姐笑话,不添乱就不错了。”
李师师、明红异口同声道:“添乱?”顿时诧异万分。武连马上捂住余下的嘴巴,给赵香云使眼色,示意她千万兜着点。
赵香云诡秘一笑,马上揭短,笑道:“听说太原府到五台山的路上有不少契丹人和党项人,他们几个上终南山没多久,这三脚猫的功夫去五台山很危险,如若遇到契丹人和党项人,一定会被他们的打的落花流水。与其一败涂地,不如陪我玩。”四人低下头,尴尬一笑。
明红听了这话,心想,哥哥张明远来自终南山,他们居然也来自终南山,就点了点头,了然不惑。
普安一脸无奈,轻轻摇头,微微一笑,缓缓道:“公主殿下,好厉害,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
余下气呼呼的,举起拳头,晃了晃,道:“公主殿下,我们目下虽说是三脚猫功夫,这不假,我们也心知肚明,颇为自责,不过一颗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
赵香云最喜欢捉弄人,也最爱看别人被激怒后着急解释的样子,这让她无比兴奋,就傲慢道:“我不信,怎么办?”马上摇摇头,蹙眉而笑。
武连举起手,信誓旦旦,掷地有声道:“我有,总该相信了吧。”
赵香云马上点点头,又随即摇摇头:“更不相信了。”
普安道:“这个,可不是要人信不信的。”子午道:“做出来才是正道。”
赵香云冷笑道:“你们就会说大话,吹牛皮。做什么,怎么做?你们知道不知道,咱大宋打不过契丹人,真是丢人现眼,你们这些男人,长着一双臭脚,就只会蹴鞠玩。上了战场,胆小如鼠,连契丹人都打不过,真是丢人现眼,真可笑。”此言一出,子午等人闷闷不乐。一个个灰头土脸,毕竟宋朝男子被赵香云侮辱的体无完肤。
明红见四人闷闷不乐,就安慰道:“有志气就不错。”李师师神情肃穆,掷地有声道:“姐姐信。”
赵香云诧异万分,惊道:“这是为何?”明红劝道:“让姐姐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