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并没有安排家眷和李琚见面,而是让他先去行在和李隆基相见。
“虽然他已经禅位了,但毕竟是我们父皇,你作为儿子与臣子,到了灵州不去拜谒,不合礼制。你先去行在参拜太上皇,待到晚上朕安排家宴,你再与嫂嫂详聊。”
李琚嘟囔道:“他把我们囚禁在十王宅那么多年,出个门难如登天,又把我贬为郡王,我毫无见他的欲望!”
“老八啊,在镇州锻炼了一年,你也该成熟了,就算是做戏,你也必须去见见太上皇。”李瑛拉下脸来告诫道。
就在李琚挠头皮的时候,李瑛压低声音提示道:“当然,最重要的是老八你得去摸摸父皇内心的想法,譬如是否同意你做魏王,是否甘心把帝位禅让给你二哥我?”
“哦……呵呵,明白了!”
李琚恍然顿悟,原来二郎是让自己去试探下老家伙的内心想法,当即欣然而去。
李隆基下榻的行在位于灵州城中心,拥有房屋四百余间,亭台轩榭、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在整个灵州城绝对是最顶级的府邸,但与长安城的三大内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接风宴完毕之后,李隆基就被软禁在此地,一如这些年他把李瑛囚禁在十王宅一般。
虽然每天锦衣玉食,也不断的有各州刺史前来参拜,但李隆基却知道自己失去了自由。
“唉……莫非这就是报应吗?”
李隆基在百花凋零的后花园踱步,长吁短叹。
行在外面有数百天策卫轮流值守,全都是李瑛的心腹,如果李隆基想要出门逛街,他们并不会强行阻拦,而是前呼后拥的“保护”着他出门,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李隆基无可奈何,只能放弃了逃离灵州的打算,耐心等着王忠嗣到来。
今日晌午用过膳后,杨玉环独自去午睡,闲来无事的李隆基便一个人来到光秃秃的后花园散步,身后跟着四名侍女。
“父皇,父皇!”
就在李隆基愁眉不展之际,远处忽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
李隆基扭头看去,发现有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正快步朝自己走来,在稍微一愣神之后方才认出来者何人?
“咦……这不是八郎么?”
就在李隆基愣神之际,李琚已经快步来到李隆基面前,单膝跪地施礼:“儿臣常山郡王李琚护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虽然李隆基从前并不喜欢这个老八,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大难之后相见,顿生几分亲切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