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寻他,叫他求见陛下,言说百济苦高句丽、新罗久矣,国内百姓民皆信奉儒学汉礼,祈大康天军为其主持公道。”
“老爷的意思是,要百济向朝廷借兵?”
“不错,告知使节,朝廷定会从长计议因而延误,无需苦恼,只需调动国内海船前往东海,本王自会率兵亲临前往,为百济踏平新罗。”
“那高句丽…”
“高句丽不可亡。”齐怀武呷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天高海远运兵不易,烨儿欲灭瀛,而非灭高,就叫高句丽活着吧,虚弱的活着,诸多邻国,需乱,哪有叫哪个邻国一家独大的道理。”
三言两语,齐怀武门儿清。
齐烨一旦准备对瀛岛用兵,最不稳定和最大的变数就是高句丽,齐怀武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极为关键的事实。
收回了看向舆图的目光,齐怀武站起身:“许智言等人与随本王一同回来了,寻他们,告知许智言,本王今日起床前,要他们定计诛瀛、讨高句丽、伐新罗之策,用兵几何、海战如何应对、兵出几路,如何介入百济内政,事无巨细统统写出个章程。”
“是。”
兄弟二人齐齐应了一声,随即弯腰护送齐怀武走下了楼梯,老段早已等候多时,恭敬的带着老齐前往了早已收拾好的小院中居住。
再说陈家兄弟二人,上马之前,面色各异。
入京多年的陈渊问道:“老爷还是深信着当年的那卦象?”
“是啊,若不然岂会多年来不归京看望少爷,又岂会如今不亲自带兵诛灭瀛岛。”
“老爷他…”陈渊叹了口气:“也好,若是少爷当真灭了瀛岛,也算破了那卦象了。”
陈幽压低了声音:“少爷当真如此…如此像老爷那般杀伐果断?”
“比不上老爷,可…可这话也不好说。”
“何意?”
“东海那边传回信儿了,江州一战抓了不少瀛岛军士,少爷一声令下,长矛以口而入粪门而出,全都插在了沙滩上,生不如死。”
“果真如此?”陈幽双眼亮了起来:“倒是有老爷的几分风采。”
“不止,听闻为了练新卒胆识,东海投靠瀛贼残害百姓的那些世家、官员、军中将领,皆被绑在了木靶上,新卒以活人练弓术。”
陈幽嘎嘎怪笑:“这才是咱王府少爷,对敌贼心慈手软者,何来的灭国之心,好,就应如此。”
陈渊没笑,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齐烨并不是嗜杀之人,本性也并非如此。
“去吧,寻许先生等人,老爷认床,怕是天亮前就会起来,叫许先生速速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