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那么多战船,齐烨倒不是很意外。
这群狗日的为了压制城头上的守城军器,将战船靠在了沙滩旁,想走的时候只能等涨潮,白修竹带着山林战卒赶过来的时候太过突然,瀛贼就是跑上了船也走不脱,跑掉那些多是后方没有船弩的小船,以及一些旗船、快船。
这一战打的双方早已是筋疲力尽,白修竹来的时机与早晚无关,只能说是巧妙,万名战卒的登场,彻底击散了瀛贼最后的一口气。
瀛岛四方船军,其他三方船军倒是派来战船过来,不至于伤筋动骨,唯独对东海三道活动最为频繁的西方船军,彻底被打废了。
“那厉良玉是怎么回事,这脑袋真的是厉良玉的吗,朝廷大军来了,都打到东云道了吗,还有,我躺了多久?”
齐烨满肚子疑问,江州的情况,他不是很意外,只是惊讶诛杀了那么多瀛贼,可厉良玉的脑袋他则是完全想不通。
就在此时,一声鹰啸之声似从天边传来。
齐烨瞳孔猛地一缩:“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守城的时候瀛贼突然调动了一些战船离开了,是不是去东云道了,东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修竹转过头,望向了喻斌等人。
“恩师。”
喻斌从季元思手里拿过一个包袱,打开后,里面是好多书信,以及大量的名册。
“这是?”
“东海东庆道舟师副帅肖浈江、东海东庆道舟师府帅霍志远、江州折冲府都尉谭敬宗、蛟营镇水副将郭田丰、陈洲兵备郎将李忠、猛水营副将于嗣康…”
豆大的泪珠从喻斌的眼角滑落,说不下去了,一个名字都念不下去了。
每个人都沉默了,白修竹再次长叹一声:“东云道舟师哗变,人称鹰道人的梁伯凤…不,并非哗变,而是…东云道舟师、东尚道舟师、东庆道舟师,大小战船过百艘,将士万余人携带大量火油,赶赴去瀛岛了。”
“瀛岛?”齐烨瞠目结舌:“他们投靠…不,不对,绝不是投靠,到底怎么回事!”
季元思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泪水打湿过无数次的信,递给了齐烨。
“江州折冲府都尉谭敬宗留下的,留给谭家主的。”
齐烨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的看着。
异贼乱害,百姓经年不安,民为汉民,又如鱼羊,可买卖,可宰杀,可极尽辱虐。
改周为康,东海如故,贼亦如故,朝中奸邪巧舌蔽东海之外,民如枕刀山、如坐火炭、如食五毒,难安、难活、如鬼、如尸,生不如死,苟活度日。
东海之祸,祸于厉贼,源出瀛岛,此二祸难遭天罚,只得人诛,不诛,万民饥死、万民横死、万民枉死。
今,孩儿以报家国,以志诛祸,以躯杀贼,与舟师同袍航于蓝海之上,奔赴贼巢欲毁瀛岛船军四方根本。
小主,
忠孝难二全,孩儿不堪,唯有皮囊一身挟刀着甲以壮常志,无以身前尽孝。
父上勿恼、勿忧、勿挂怀。
更多的信件被展开了,肖浈江的,写给他尚在西地的老父、老母。
霍志远的,写给阿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