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信道:“这些当然是微不足道,远不值这二百多两银子。
“我看不如这样,我去替孙檀越做几份苦工,连做个几年,兴许便能将钱还上啦。”
马三才立马驳道:“我这一月利息便是四十两,你做苦工便算有三头六臂,你能每月赚到四十两么?”
达信苦笑道:“那老衲便没法子啦,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
“其余的只剩下我这百十斤的身躯,若能论斤卖了,兴许能值几个钱。”
马家兄弟俩目目相觑,犹如被戏耍了一般。
马三才还是斥道:“你这贼和尚好不讲理!你口口声声说过要替他作保,如今却又如此赖账,你和这赖人孙正木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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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见金琨正对他怒目而视,仍是战战兢兢道:“这位大侠……您别拿这眼神瞧我……
“这老和尚也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便是今日打死我们几人,这钱一样得还给我们!”
金琨心中愤愤不平,拦着达信道:“达信师父,这里全赖孙正木他好赌成性,借了这大耳窿,不仅还不上钱,
“又是不肯做工还债,他如此地烂泥扶不上墙,您就叫他将祖物变卖给他们也就是啦。”
达信眼见始终摆脱不了金琨,忽地闭眼而叹,说道:“金檀越,你有所不知,老衲如此帮他,实在看他是忠良之后啊。”
金琨一愕,忙问:“他这副模样,怎会是忠良之后?”
达信再叹道:“原本老衲也不想说,既然金檀越如此地纠缠,也是不得不说啦。”
他眼望着孙正木,一边踱步,一边缓缓道:“约在四十年前,他的祖父孙华灿是此处知县,他与知府程华一同领皇帝命,
“在本地抗击过一场悍匪叛乱。此役历时三年,保得本县数十万民众平安喜乐,实乃是件利国利民、功垂竹帛的大功劳。
“孙华灿在退隐之后,回到了家乡康平镇安享晚年,但他不忘心系民众,还数度拿出钱财,为镇子修桥搭路,新建了许多房舍。
“十五年前的一场大水,险些淹死镇中上万百姓,多亏他修建的石桥,疏导了所有百姓,否则这整座镇子将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