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职业军人,那就值两千两,戈登长官和法尔思德长官这样真正的洋人军官,才值五千两。
我们这次带来了一百名押运银子的兵,在圩子外面码头呢,都是雇佣的英法联军老兵。
你要是给我二十万两白银,去把他们都杀了,我眼睛都不眨。”
邵全忠仰天大笑,“不错不错,任何东西都能标价,我喜欢你们洋人这个行事风格。
咱们可是友军,二十万两白银现在我有,可也不能乱花收拾友军不是?——您真的就值两千两?”
博大安还没想明白邵全忠这么问的意思,文秀从裙下掏出转轮手枪,双手举起,朝着博大安就走了过来。
先勾动扳机,将防止走火的空位放掉,左手搬动击锤,子弹就上了膛。
博大安一愣,“美人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放下,枪可不是你这么玩的,太危险。”
文秀冷笑,“让你死个明白。
你不是说,在八里桥杀过一个七品官么?那就是我爹。
如今,我要为我爹报仇了。”
文秀一步步走近,博大安大恐。
他在这泰州吹牛逼,没想到,还能遇到几千里外京城满清官员的家属,看来牛逼不能随便吹,有生命危险啊。
刚要转身躲避,邵全忠和张斯文一左一右“扶”住了他,“洋大人,不要太激动,冷静,冷静。”
我这是激动么?我这是怕死要逃命啊,你被枪指着能冷静得了?
“你们放开我!”
晚了,文秀已经走到博大安面前,枪口顶在博大安胸口上,扣动了扳机。
然后,按邵全忠教的,右手食指扣住扳机不动,左手连续搬动击锤,“砰砰砰砰砰”,连续五枪,一股脑全打进了博大安胸口。
博大安死不瞑目,最后一个念头,“下辈子再也不能随便吹牛逼了。”
文秀打空了子弹,手枪落地,忽然掩面大哭,一头钻进邵全忠怀里,眼泪再也停不下来。
要是爹还活着,我至于一个女人出头露面,执掌文氏财团么?爹,我好累啊。
邵全忠轻拍着文秀的后背,脸色不变,笑眯眯望向戈登和法尔思德。
两位使者入圩子谈判,根本没带枪,阻止不了文秀杀人。
戈登拄着个文明棍,法尔思德只配了把指挥刀。